這一次,他將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病弱少年。他將以北境英雄、方家繼承人身份,攜著北境赫赫兵威和隱藏在暗處的各種後手,強勢回歸,去攪動那京都的風雲!
這也預示著一場新的、更加驚心動魄的幕後博弈,即將在京都拉開序幕。
大乾京都,暮色四合,華燈初上。
然而,位於皇城東側的兵部衙門內,卻依舊亮著燈火。
兵部尚書王煥之,一個年約五旬、麵容精瘦、留著三縷長須的官員,此刻正坐在值房內,處理著手頭上的日常公務。他並非勤勉到廢寢忘食,而是今日輪到他值守。
就在這時,一名心腹主事神色慌張地捧著一份插著三根紅色翎羽的牛皮信筒,幾乎是跌撞著衝了進來,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!
“大人!北境……北境八百裡加急!”
王煥之眉頭一皺,接過信筒,驗看火漆封印無誤後,迅速拆開,取出裡麵的軍報文書。
目光掃過那密密麻麻的字跡,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握著文書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。
“兀術魯大軍壓境……烏山關告急……張懷遠救援……力戰殉國……欽差重傷……方雲逸臨危受命……擊潰蠻軍,收複鐵壁關……”
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,敲在他的心口。尤其是“張懷遠殉國”和“方雲逸”這兩個名字,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難以置信。
他猛地站起身,也顧不上官儀,對那主事厲聲道!“此事嚴禁外傳!”
隨即,他將那份軍報緊緊攥在手中,甚至來不及更換官服,便匆匆離開了兵部衙門。
然而,他去的方向並非皇宮,而是穿街過巷,徑直來到了位於京都西城,最為顯赫奢華的府邸之一——鎮國大將軍,趙元明的府邸。
鎮國將軍府書房內,檀香嫋嫋。趙元明身穿常服,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。
他年近六旬,麵容儒雅,須發梳理得一絲不苟,若非那雙偶爾開闔間精光四射的眼睛,看起來更像是一位飽學鴻儒,而非執掌大乾半數兵馬的權臣。
管家輕聲稟報兵部尚書王煥之求見,趙元明緩緩睜開眼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,隨即示意管家讓王煥之進來,並嚴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。
“元明公!出大事了!”王煥之一進門,也顧不上禮節,直接將那份八百裡加急軍報遞到了趙元明麵前,聲音帶著惶急。
趙元明接過軍報,神色平靜地瀏覽起來。
然而,隨著閱讀的深入,他臉上的平靜漸漸被凝重和一絲冰寒所取代。
當他看到“張懷遠殉國”和“方雲逸臨危受命、擊潰蠻軍”時,握著紙張的手指微微收緊,指節有些泛白。
書房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。
“王尚書,你覺得……這軍報,其中有幾分真,又有幾分假?”趙元明放下軍報,聲音低沉,聽不出喜怒。
王煥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,急聲道,“下官正是覺得蹊蹺!元明公,張懷遠將軍可是您的心腹,北境若有如此大的變故,他怎麼可能不提前用密信向您稟報?”
“反而讓這正式的軍報,通過兵部的渠道送抵京都?這非常的不合常理!”
趙元明眼中寒光在閃爍,“張懷遠……死了。死無對證。而活著的,是周擎天,是那個……我們一直以為命不久矣的方家病秧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