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師弟的私仇,恐怕要從長計議了,絕不能將整個玄雲宗拖下水,卷入與紫龍令持有者的正麵衝突中。
玄雲宗倒是無懼這凡俗皇朝,隻是那樣一來,勢必會影響到正在謀劃的事物,
“傳令下去!”徐清源沉聲開口。
“我宗弟子,近期不得主動去招惹方家之人,尤其是那個方雲逸。一切,等收徒大典結束後,稟明宗主再定行止。”
同樣,在京都中的那些江湖勢力據點。
血煞閣的接頭人收到飛鴿傳書後,看著紙條上的信息,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媽的,這下可捅馬蜂窩了!”
“紫龍令……這單生意得加錢!不,加錢也得掂量掂量。立刻上報總閣,目標危險等級提升至最高!建議……暫緩或取消行動。”
而在皇宮中的養心殿內!
乾帝正與戶部、兵部尚書商議北境糧餉及蠻族使臣密談的後續事宜。
一名心腹內侍腳步匆匆,卻又極力控製著聲音,來到禦前,在乾帝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刹那間,乾帝臉上的平靜被打破,一抹鐵青之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。他握著朱筆的手背青筋暴起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“兩位愛卿,今日就先議到這裡,你們退下吧。”乾帝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,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。
戶部與兵部尚書都是人精,見狀心知必有驚天大事發生,不敢多問,連忙躬身告退。
待殿內隻剩下乾帝和那名內侍,以及陰影中若隱若現的龍衛時,乾帝猛地將手中的朱筆擲於禦案之上,墨汁濺染了明黃的奏章。
“說!給朕詳細道來!一個字都不許漏!”
乾帝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。
那名負責稟報的龍衛跪伏在地,渾身帶著顫抖,卻口齒清晰地將南城門發生的一切。
包括周扒皮如何刁難、如何口出惡言,方雲逸如何隱忍、如何平靜反問,最後又如何輕描淡寫地取出紫龍令。
以及那句“方家一旦拿出此令,就意味著屍山血海”的原話,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。
“好!好一個方雲逸!好一個紫龍令!”
乾帝怒極反笑,隻是在笑聲中充滿冰冷的殺意,“為了一個守城螻蟻的幾句狂言,你就把這東西亮出來了?”
“朕還真是小瞧了你的魄力啊!”
他胸膛劇烈起伏,眼中怒火熊熊燃燒。這紫龍令,就像一根卡在他喉嚨裡的刺,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方家曾經的榮耀和太祖皇帝對方家的無限信任。
他登基以來,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將這塊令牌收回,將方家的影響力徹底抹去。
然而,太祖祖訓明確!
“方氏與國同休,紫龍令世代傳承,非謀逆大罪,不可奪。”
正是這道祖訓,像一道枷鎖,讓他對方家的打壓隻能停留在權勢削弱、邊緣化和借刀殺人的層麵,而不能明目張膽地抄家滅族。
若非如此,他豈容方家殘留至今?又豈會坐視方雲逸這個“病秧子”長大成人?
“朕派人暗中搜遍方府,逼死方震天,都沒找到這塊牌子!原來……原來早就交給了這個一直被人忽視的病秧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