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鸞聞言,立刻躬身應“是”。隨即,腳步輕盈的轉身、便要向房間外走去。
“祖母,不必。”
方雲逸卻淡淡開口,阻止了青鸞。
他神色不變,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點心放入祖母碗中,語氣中帶著平靜無波。
“不過就是幾隻不懂規矩的野犬在門外吠叫,擾人清靜。讓他們先鬨著,孫兒稍後自會去處理。您先用膳,涼了對脾胃不好。”
見方雲逸如此的氣定神閒,老太君心中稍安,點了點頭,不再多問,隻是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,眉宇間的憂色並未完全散去。
…………
方府大門外,四名身著玄雲宗標誌性雲紋錦袍的青年,正與守在門前的韓烈等幾名老卒對峙。
這四人皆是二十出頭年紀,一個個昂首挺胸,神色倨傲,眼高於頂,仿佛能來這方府門前,已是給了天大的麵子。
為首一人,身材高瘦,麵皮微黃,嘴唇極薄,眼神中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輕蔑,他名叫趙乾,是玄雲宗外門一位劉執事的親信弟子。
其身後三人,也是氣息沉凝,太陽穴微微鼓起,顯然都跨入了武道門檻,達到武士境層次。放在尋常地方,也算是一把好手。
“哼!區區一個破落門戶,也敢攔我玄雲宗弟子?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!”
趙乾的聲音尖利,幾乎是指著韓烈等人的鼻子罵。“都給我趕緊滾開,叫那病秧子、方雲逸出來接駕!我們劉執事有請。”
韓烈獨眼冰冷,如同是在看著幾隻蹦躂的跳梁小醜。他並未動怒,隻是沉聲開口!
“此處乃是方府,私人宅邸,若是沒有拜帖,未得通傳,任何人皆是不得擅闖。若要見我家公子,按規矩遞上名帖,等候通傳。”
“規矩?”
趙乾旁邊的一個矮胖弟子嗤笑一聲,滿臉帶著不屑,“在這大乾京都,我們玄雲宗就是規矩。區區方家、算是個什麼東西?”
“一個靠著祖上餘蔭、如今隻剩個病秧子撐門麵的破落戶,也配跟我們講規矩?”
“就是!趕緊讓那病癆鬼出來!”
“劉執事肯見他,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!彆給臉不要臉。”
另一名三角眼弟子跟著幫腔,語氣惡劣。
韓烈眼中寒光一閃,但他仍舊在克製,隻是周身那股沙場磨礪出的鐵血煞氣、已然不自覺地彌漫開來,讓對麵四名玄雲宗弟子皆是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。
“最後說一次,遞帖,通傳。”
“否則,休怪我等無情。”
“無情?就憑你們這幾個老殘廢?”
趙乾被那煞氣激得心頭一凜,但旋即惱羞成怒,自覺在幾個師弟麵前丟了麵子,竟猛地踏前一步,右手成爪,帶著一股淩厲勁風,直接抓向韓烈的胸口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