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趙係官員見狀,也意識到玩脫了,互相對視一眼,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。
若是真讓方雲逸就這麼走了,他們在趙元明那裡同樣是不好交差。
“方公子!請留步!”烏木台人未至,聲先到,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切。
方雲逸仿佛剛剛聽到,腳步在驛館廣場的邊緣微微一頓,緩緩轉過身來。
此刻,他臉上那病態的蒼白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,嘴角卻微微翹起,勾勒出一抹帶著幾分譏誚和虛弱的弧度。
“哦?原來是烏木台護衛。”
方雲逸目光掃過急匆匆趕來的烏木台,以及他身後那兩名臉上帶著尷尬和強笑的大乾官員,語氣平淡,“怎麼,舍得出現了?”
烏木台臉上擠出一絲略顯生硬的笑容,撫胸行禮。“方公子說笑了,在下也是剛剛得知公子駕到,有失遠迎,還望公子恕罪。”
他絕口不提方才躲在後麵看戲之事。
那兩名官員也上前,拱手賠笑。
“是啊是啊,方公子,誤會,都是誤會!”
“這守衛是新來的,不懂得規矩,衝撞了公子,我等定當嚴加管教!公子快請進,使臣大人已等候多時。”
方雲逸卻並未移動腳步,目光轉向那名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守衛長。帶著一絲虛弱沙啞的聲音,慢條斯理地開口,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人的耳中!
“進去?我看還是不必了吧。”
他搖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“惶恐”,“我一沒有朝廷公文、二沒有皇驛請柬,可不敢擅自進入這等重地。”
“剛剛這位軍爺可是說得非常地清楚,擅闖者,格殺勿論啊!”
方雲逸話語頓了頓,輕輕咳嗽了兩聲,繼續開口,“我這人天生膽小,又體弱多病,怕死的很。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。”
“你們回去時,就代我向阿木爾使臣說聲抱歉,就說方雲逸來過了,但我怕死,就不進去了。祝諸位大人宴飲愉快。”
說完,他對著烏木台和那兩名官員微微拱手,作勢又要轉身離開。
這番話,如同一個個無形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烏木台和那兩名官員的臉上,更是讓那名守門衛渾身冰涼,如墜冰窟。
他此刻才意識到,自己似乎成了大人物們博弈的棋子,而且是一枚即將被舍棄的棄子!
想到可能到來的懲罰,他看向方雲逸的目光中,不由得帶上了一抹絕望和狠辣。
“方公子!且慢!”
烏木台上前兩步,語氣中帶著懇切,至少明麵上是。“公子說笑了,您是我家族長親自邀請的貴客,何須什麼公文請柬?”
“是在下疏忽,未能提前與守衛溝通,這才鬨出誤會,千錯萬錯,都是在下的錯!請公子萬萬海涵,莫要因此掃了興致。”
那兩名官員也連忙幫腔!
“方公子,您大人有大量,何必與一個不懂事的守衛一般見識?”
“使臣大人設宴,公子若是不至,這宴會豈非失色不少?還請公子以大局為重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