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不可!”餘滄海急聲道!
“王庭內必有血狼尊者坐鎮,且大陣核心處定然守衛森嚴。您孤身深入,太過凶險!”
趙謙也是連連搖頭,“此法太過冒險。萬一身份暴露,陷入重圍,縱是武尊之能,也難以在蠻兵和血狼尊者圍攻下全身而退。”
方雲逸抬手示意眾人安靜,緩緩道,“我自有分寸。待到破陣時機成熟,我會以特殊方式發出信號。”
他看向地圖,手指從王庭位置向北劃出一條線。鎮北軍需提前北行八十裡至王庭外,一旦看到大陣被破,全軍便即刻發起攻城。”
“餘下二十裡距離,輕騎全速奔馳,盞茶時間可至。而那時,王庭內部必然因大陣破碎而陷入混亂,正是最佳進攻時機。”
方雲逸環視眾人,“此法若能成,可最大程度減少我軍傷亡,速戰速決。”
“但前提是……王庭願意打開大陣,接納大片湧入城中的蠻民。”
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。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,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王庭的選擇。
“可若……”
一名年輕的校尉遲疑開口,“若王庭狠心不顧那些蠻民死活,堅持不開大陣呢?”
方雲逸眼中寒光更盛,“那便更簡單了。”
他走到帳門前,掀開厚重的簾布。夜風灌入,吹得燭火劇烈搖曳。
月光下,遠處似乎隱約可見血色光暈在夜空下彌漫,或許是因為狼神大陣開啟的跡象。
“若王庭不打開大陣,”方雲逸背對著帳內眾人,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清晰,“那麼這數十萬蠻民,便會成為我們最鋒利的武器。”
“傳令各營,準備足夠的箭矢、火油、重弩。一旦王庭拒絕接納,便將所有蠻民驅至大陣邊緣。”
方雲逸轉過身,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,那病態蒼白的麵容在此時顯得冷硬!
“告訴那些蠻民,要麼回頭衝擊我軍的防線,要麼向前撞擊王庭的大陣。”
“這兩條路,都是死路!”
“但若是選擇衝擊我軍——”
方雲逸的聲音陡然轉厲,“那就讓他們用屍體鋪滿王庭外的土地!我要讓那十萬蠻民的鮮血,染紅草原………”
“要讓王庭內的每一個人,親眼看著自己的族人如何在絕望中哀嚎、死去!”
帳內氣溫仿佛驟降。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將,也被這冷酷至極的策略震撼。
趙謙喉嚨發乾,艱難道,“主上……如此大規模屠殺婦孺老弱,恐有傷天和,且傳揚出去,對主上聲名……”
“聲名?”方雲逸打斷他,冷笑一聲!
“趙參軍,你以為這亂世之中,是靠仁慈和聲名能立足的麼?”
“蠻族與我北境血仇百千年,他們的孩童長大後,便是揮刀砍向我大乾百姓的蠻兵。他們的老者,是傳授狩獵殺人之技的師長。他們的婦人,是孕育更多蠻族士兵的母親。”
方雲逸走到趙謙麵前,直視這位文士的眼睛。“今日我若心慈手軟,放過這些蠻民,日後他們子孫便會用我北境百姓的鮮血來償還這份仁慈。趙參軍,你可願看到那樣的未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