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回來他看見自己映在房間玻璃上的影子:身形比一年前挺拔了半寸,肩背的肌肉線條像被刀削過,連眼神都帶著股沉凝的銳勁,再不是那個熬夜寫文案時眼窩發青的學生。
玄關的鞋架還歪著,去年踢翻時掉的那顆螺絲仍躺在角落,蒙著層薄灰。但馬小雲彎腰去撿的動作快得驚人,幾乎是念頭剛起,指尖已捏住了螺絲——這反應速度讓他自己都愣了愣,隨即想起炎黃三十幾年,在天竺港的叢林裡,他曾憑著這手快勁躲過土著射出的毒箭,那時巡邏隊的老兵說:神先生的身手,比咱們最頂尖的斥候還利落。
嘀——牆上的電子鬨鐘突然跳了下,紅色數字清晰地顯示著:2024年6月20日,0817。距離他穿越那天,還差十二天滿一年。
可腦海裡的記憶卻在瘋狂翻湧:炎黃十七年的春耕,他指揮在田裡連續勞作三十個時辰,指揮兩千人搶種耐旱穀子;炎黃四十五年,與山地部落的衝突中,他三天三夜沒合眼,靠在樹樁上就能分辨出三裡外馬蹄聲的數量;炎黃四十多年,鐵路貫通那天,他站在月台上,看著內燃火車呼嘯而過,耳中還留著十年前工匠們鍛打鐵軌的轟鳴……近百年的風霜,竟被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刻度,壓縮成了腦海裡沉甸甸的褶皺。
身體機能檢測完畢:神經反應速度提升370,肌肉密度提升190,心肺功能超越現役特種部隊最高標準,綜合體能評估優於兵王基準線21。腦海裡的係統音毫無波瀾,像在彙報一份尋常的物資清單,係統空間已擴容至200米長,200米寬,40米高的空間當前空置率98.7。
馬小雲走到客廳中央,猛地側過身——動作快得帶出一陣風,原本堆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被氣流掀飛,他卻在轉身的同時伸出手,穩穩接住了袖口,指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布料纖維的紋路。這控製力讓他想起炎黃二十九年,在語言轉化院教土著學用筷子,他能捏住掉落的米粒,分毫不差地放回碗裡。
他走到窗邊,猛地拉開窗簾。正午的陽光直射進來,刺得他下意識眯眼,卻沒有像過去那樣流淚——在炎黃時代,他曾盯著沙漠裡的烈日辨認方向,眼睛早被煉得能直視強光。樓下的籃球場上傳來拍球聲,幾個年輕人正在鬥牛,其中一個起跳扣籃的動作在他眼裡慢得像放慢鏡頭,他甚至能預判出對方落地時會趔趄半步——果不其然,那青年落地時腳踝一崴,疼得蹲在地上。
這就是……比兵王還強?馬小雲低聲自語,抬手按在牆上。指尖發力,磚石傳來細微的咯吱聲,牆麵竟被按出了四個淺淺的指印。他慌忙收回手,看著自己的掌心——這雙手曾握過石斧、鐵犁、長矛,在炎黃的土地上刨開過荒、築過城、擋過箭,此刻卻在熟悉的公寓牆上留下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印記。
手機在褲兜裡震動,是好友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。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眼神冷靜,接通時,屏幕裡好友的臉帶著驚訝:小雲,你好像……壯實了不少?臉也曬黑了,是不是出去旅遊了?
他下意識摸了摸臉頰,那裡還留著炎黃草原的風沙和天竺港的日光刻下的底色。“嗯,去了趟西北,徒步走了段路。他撒謊時,喉結滾動的幅度比一年前沉穩,這是常年在軍帳裡發號施令練出的鎮定。
掛了電話,他走到書桌前,打開了那台落滿灰塵的筆記本電腦。
他找出充電器插上,看著屏幕亮起的瞬間,忽然覺得有些恍惚——在炎黃時代,他見過工匠們用齒輪和蒸汽驅動的計算機,屏幕是打磨過的水晶,運算時會發出哢嗒聲。
傍晚時,他下樓去便利店買水。剛走出單元門,一輛電動車突然從拐角衝出來,離他不到三米時才刹車,騎車的大媽嚇得尖叫。馬小雲的身體比腦子先動,幾乎是瞬間側身、後退,動作流暢得像流水,電動車擦著他的衣角停下,車輪離他的鞋尖隻有半寸。
小夥子,你反應好快!大媽拍著胸口說。
他笑了笑,沒說話。隻有他自己知道,剛才那一瞬間,他腦子裡閃過的是炎黃四十三年的偷襲,一支長矛就是這樣貼著他的肋骨飛過,那時他也是這樣側身,反手抓住了矛杆。
回到公寓,他對著鏡子脫掉t恤。背上有一道淺白色的疤痕,是炎黃二十二年被毒蛇咬傷後留下的,當時培養老郎中說能活下來就是神跡;左臂的肌肉線條裡藏著一道深痕,是建鐵路時被鐵軌擦傷的,工匠們用草藥給他敷了三個月才好。這些傷痕在鏡子裡若隱若現,像一張地圖,標注著近百年的光陰。
馬小雲靠在牆上,聽著係統報出的清單,忽然覺得這不到一年的現實時光,與近百年的炎黃歲月,像兩條纏繞的藤蔓。電子鬨鐘的數字還在平穩跳動,可他身體裡奔湧的力量、腦海裡清晰的記憶、係統空間裡沉甸甸的儲備,都在訴說著一個無法被時間刻度定義的真相。
窗外的霓虹燈亮了,映在玻璃上,像一片流動的星河。馬小雲拿起手機,點開地圖軟件,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街道和建築,忽然想起炎黃城的規劃圖——那時他用炭筆在羊皮上畫下第一條街道,說要讓這裡的路,比任何地方都寬。
他握緊手機,指腹摩挲著冰涼的屏幕。係統說他的身體比兵王還強,空間也大了一倍,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重要的是,當他站在這熟悉的小公寓裡,看著牆上不到一年的時間印記,心裡卻裝著近百年的風雨——那些在炎黃土地上種下的種子,修過的路,教過的語言,此刻都化作了他骨子裡的東西,讓他在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時代裡,站得比任何時候都穩。
夜漸深,他躺在床上,聽著遠處傳來的車聲。腦海裡的係統安靜了,身體裡的力量卻在沉穩地流淌。他知道,無論電子鬨鐘走了多少天,他都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迷茫的打工牛馬了。炎黃的百年光陰,早已把他變成了另一個人——一個帶著泥土氣息,卻能在鋼筋水泥裡站穩腳跟的人。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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