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瑞琪。”
是弗雷德。
他的頭發被雨打濕,原本鮮亮的紅色此刻顯得暗沉。手裡拎著一把折疊得有些變形的傘,卻一直沒有撐開。
他猶豫片刻,才走到瑞琪身邊。
“明天晚上,鳳凰社會有行動。”弗雷德壓低聲音,“現在的白鮮香精可能不夠。我媽想請你去陋居一趟,幫我們再熬一批。”
“明天晚上……”瑞琪的聲音有些啞,“接波特的時間定在明天了?”
弗雷德點點頭,“你能來嗎?”
雨勢漸大。
弗雷德撐開那把傘,偏著手臂將傘傾向瑞琪那邊,自己半個肩膀完全暴露在雨裡。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滴落,打濕了領口。
“我會去的。”瑞琪輕聲道。
雨水拍打著墓碑,薄霧在墓園間升騰。
瑞琪和弗雷德一前一後,沿著鋪滿碎石的小路離開墓園。
……
第二天的午飯之後,瑞琪先是幻影移形到陋居的反幻影移形保護圈之外,再從伸縮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飛天掃帚——橫掃七星,她要飛去陋居。
這還是瑞琪在霍格沃茨入學之前買的掃帚,隻在一年級的飛行課上用過。二年級之後,這把掃帚就一直在掃帚間裡吃灰。
幸好不是雨天,也不刮風。否則瑞琪寧肯去租一輛麻瓜汽車,也不會晃晃悠悠的騎在掃帚上貼地飛行。
等瑞琪到陋居的時候,比她原計劃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小時。
陋居裡隻有韋斯萊夫人和金妮。
金妮正在餐桌旁削蘋果,見到瑞琪,客氣地點了點頭:“嗨,瑞琪。”
她和瑞琪不算太熟,簡單問候後便把蘋果盤端走,上樓回自己房間去看書了。
廚房霎時間安靜下來,隻剩下水壺在爐子上輕輕冒著白氣。
莫麗·韋斯萊從樓上下來,一看到瑞琪,立刻上前兩步,臉上寫滿了心疼和擔憂,“親愛的,你終於到了。”
“瑪莎的事情……你一定很難受,”莫麗輕聲說,“你能來幫我們,我真的非常感激。”
緊接著,莫麗張開雙臂,把瑞琪緊緊擁入懷裡。
瑞琪微微怔住,不知該如何讓身體回應這份溫柔。
瑞琪的母親宋昭和她在英國時接觸最多的羅夫人羅琦,她們本質上都是同一種母親,對孩子固然是愛的,但更多的是管教和父母尊嚴的維護。
莫麗這種毫不掩飾的關愛,是瑞琪之前沒有體驗過的,她對這樣的擁抱感到陌生和緊張。
“白鮮香精隻剩下兩瓶了,”莫麗繼續說,“今晚鳳凰社的行動很重要,我擔心不夠用。”
她給瑞琪倒上一杯剛煮好的熱茶,推到她麵前。
“你知道嗎,除了西弗……”莫麗的聲音頓住了,輕輕歎氣,才繼續說道:“除了斯內普,隻有你熬的白鮮香精品質最好。”
瑞琪也歎了口氣,心裡忍不住想:按照你們英巫的婚姻法,我也是斯內普了……我這個“斯內普夫人”,會因為尚未與弑師的丈夫割席,而被視為下一個罪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