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量的人手和精密儀器設備投入事故現場。
無人機迅速升空,從不同角度拍攝火場實時畫麵,並監測氣體濃度和熱輻射數據。
技術人員迅速架設起地震波監測儀和地下壓力遙感探測裝置。
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下指揮車。
國內井控領域的泰鬥,劉建明院士。
僅僅是看了一眼那咆哮的火龍,眉頭就緊緊鎖死,臉上沒有太多表情,但那份凝重幾乎讓人窒息。
負責人立刻上前,語速極快地彙報了事發經過。
劉院士靜靜地聽著,偶爾問一兩個關鍵問題,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衝天的火柱。
很快,一個臨時技術會議就在指揮車旁展開,巨大的顯示屏上展示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麵和各種實時數據。
“熱成像顯示井口周邊地表溫度超過800攝氏度,核心區域無法測量,估計在1400度以上。”
“氣體分析,甲烷濃度超過90%,伴有硫化氫,噴發流速..初步估算,遠超音速。”
“地下壓力探測...讀數異常,設備受到強烈乾擾,但反饋的壓力梯度...高得難以置信!”
“地震波監測顯示井口下方持續有低頻震動,懷疑地下岩層結構正在發生持續性破壞。”
每一條數據彙報出來,專家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這些數據都在指向一個結論。
這不是他們職業生涯中遇到的任何一次常規井噴火災。
“必須儘快壓製火勢,控製井噴!”一位應急管理局的負責人語氣焦急:“每拖延一分鐘,風險都在幾何級數增長!”
劉院士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常規的密集水炮冷卻、覆蓋乾粉滅火,對於這種規模、這種根源在數千米地下的超高壓氣噴,效果微乎其微,甚至可能因急速冷卻導致設備進一步脆裂,加劇噴發。”
“那...救援井方案?”一位專家提出。
“時間來不及。”劉院士搖頭:“打一口能夠精準攔截並壓住這種壓力主通道的救援井,至少需要數周甚至數月。”
“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,地下結構正在被快速掏空,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發大規模的塌陷或地震。”
“嘗試遠程引爆,炸塌井口上部結構,讓火焰暫時熄滅,再尋找機會封堵?”又有人提議。
“風險極高。”另一位地質專家立刻反駁。
“在這種未知的超高壓下,爆炸的當量和效果無法預測,萬一非但沒有炸塌,反而炸開了更大的泄壓通道,或者引發不可控的地質災害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討論陷入了僵局。
提出的每一個方案都被現實的數據和無情的物理法則所否定。
一種絕望的氣氛開始在專家們中間彌漫。
他們掌握著這個國家最頂尖的技術和知識,此刻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。
就在這時,一個略顯青澀,但又帶著一種奇怪篤定的聲音,在人群外圍響起。
“或許...我們可以試試用核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