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其餘幾人也都圍攻上來。
瞎子聽風辨位,一根竹杖點向雷洛下盤;巴子怒吼一聲,一雙鐵拳直搗黃龍;大雕子縱身而起,淩空下擊,一雙鐵爪直取雷洛天靈蓋!
霎時間,刀光劍影,拳風掌勁,將雷洛周身堵得水泄不通。
麵對如此圍攻,雷洛卻如閒庭信步。他將一套孔雀掌法施展得淋漓儘致,身形在方寸之地挪移閃轉。
手掌或拍、或點、或拂、或引,每每於毫厘之間化解危機。
真個翩若驚鴻,婉若遊龍。
他出手並不迅疾狂猛,反而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韻味,招式銜接如行雲流水。
麻子等人越打越是心驚,越打越是憋屈。
他們隻覺得體內氣息運行越來越滯澀,經脈中仿佛灌入鉛似的,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五六成。
招式明明狠辣,卻總是慢上一拍,或者力道不足,被對方輕易化解。手腳更是漸漸感到酸軟無力,額頭上虛汗直冒。
“怎麼回事?老子怎麼使不出力氣!”巴子喘著粗氣,一拳打出,自己卻先晃了一下。
“我的內力提不起來!”金子臉色發白,短劍都快握不穩了。
“邪門!真是邪門!”瞎子拄著竹杖,感覺頭暈目眩。
不過半柱香功夫,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七人,已是東倒西歪,攻勢全無。
一旁看戲的西門玉,表情從笑嗬嗬地逐漸變得陰沉,此刻更是鐵青一片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霍然起身,厲聲喝道:“一群廢物!你們給誰演戲啊?!”
“舵主...”麻子掙紮著抬起頭,聲音虛弱不堪,“真沒演啊!我渾身發軟,一點力氣使不上...”
“我也是,一定是這鬼小子耍了什麼手段!”其餘人也跟著說道。
西門玉聞言一愣,詫異地望向一旁氣定神閒的雷洛。
“你又下毒?你什麼時候做的手腳?”
原來西門玉第一次見雷洛時就大意中了他的十香軟筋散,當時雷洛表現得一身義氣,並沒有傷害西門玉。
西門玉覺得雷洛是個人才,於是出言招攬。
這次來,西門玉一直小心提防,卻沒想到還是中了招。
雷洛表麵笑嗬嗬的,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,心裡卻在糾結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將七月十五一鍋端了。
但一想到七月十五隻是青龍會的一個分舵,他上麵還有神秘的青龍使者和傳說中的青龍令主。
若他此刻動手,以後再想混進青龍會,挖出青龍會的秘密就更加難上加難了。
於是他望著西門玉,笑著走到櫃台前,在那盞油燈前拍了拍。
西門玉恍然大悟,他大笑道:“好好好!你果然是個人才!”
雷洛道:“那我這樣,算是各位的自己人了嗎?”
話分兩頭,為了驗證自家小壞種是不是秋鳳梧,白潔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當天夜裡,隻聽一曲笛聲從鄧玉如的小院裡傳開,那笛聲悠遠浩渺,好似讓人處於萬裡無波的大海之上。
又聽那笛聲漸漸激昂,好似遠處的海浪緩緩推近,漸近漸快。
忽地,大風驟起,一時間波濤洶湧、白浪連山!一條神龍於水下躍出,盤踞半空,望天長吟!
可謂極儘變幻之能,讓聽者似雲似霧!
這一曲乃白潔近來修煉《碧海潮生曲》與《龍吟攝魂神功》的成果,不可謂不厲害!
鄧玉如院子外的那些鏢師一個個如夢似幻,也不知道笛聲停了多久,他們才回過神來。
“糟了!是音波功!”
“快看看小姐還在不在!”
那當然是不在了!
當鄧定侯趕到鄧玉如的院子時,白潔已恢複了劉星的樣貌,來到了六味坊。
她站在仁心藥鋪門前,聽著裡麵的笑聲不禁微微皺眉。
白潔當即一把推開藥鋪的大門,目光快速在裡掃了一眼,隻見藥鋪大堂裡,盤膝而坐七八個大漢,正在運功調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