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便是劉星與秋鳳梧的大喜日子了。
孔雀山莊雖未大宴賓客,但山莊內依舊張燈結彩,處處打掃得一塵不染。
回廊與廳堂角落都換上的新鮮花卉,往來門客、仆從等,臉上也都洋溢著喜氣,無不宣告著今日是個非同尋常的好日子。
山莊祠堂裡,雷洛身著嶄新的大紅錦袍,長發用一根玉簪束起,襯得他麵如冠玉,英氣逼人。
他立於秋家曆代先祖牌位之前,三炷清香在他指間點燃,青煙嫋嫋,直上梁宇。
此刻他神色鄭重,撩袍跪下,深深叩首。
“列祖列宗在上,不肖子孫秋鳳梧,今日迎娶妻子劉星入我秋家門楣。”
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祠堂中回蕩:“鳳梧此生,唯願與她相伴,護她周全,永不相負。
懇請先祖庇佑,今日禮成順遂,我與她...永結同心,白首不離。”
最後八個字,他說得極慢,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重量,是他最虔誠的祈願!
話分兩頭,山莊東側一處清雅院落,正是臨時布置的“劉家娘家”。
屋內紅燭高燃,暖香彌漫。
白潔端坐在梨花木梳妝台前,銅鏡中映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。
大紅的嫁衣以金線繡著展翅欲飛的孔雀,華美奪目,映得她肌膚勝雪,平日裡那份清冷儘數化為了驚心動魄的明豔。
眉眼經過精心描畫,更顯深邃流盼,朱唇一點,飽滿欲滴,無需多餘矯飾,已是人間絕色。
白潔看著鏡中的自己,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如果不是遇到雷洛,她絕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披上嫁衣,滿心期許的等待著一個男人來娶自己。
“小姐,您真美...”小翠看呆了眼,由衷讚歎。
白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真實的的笑容。
這一刻,什麼青龍會,什麼孔雀翎,似乎都暫時遠去。
她隻想做一個小壞種盼望的新娘。
“小姐小姐!姑爺來了!”這時,另一個小翠匆匆衝進屋喊道。
莊門外,鼓樂聲由遠及近,喧鬨又喜氣。
雷洛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之上,身後跟著迎親的隊伍。
沒有冗長的儀仗,但緊隨其後的八抬大轎卻極為醒目。
那轎身以質地堅實的紫檀木為架,覆以大紅錦緞,轎頂並非尋常珠玉,而是鑄有一隻栩栩如生的展翅孔雀,在日光下流轉著內斂的光華,既彰顯了孔雀山莊的獨特身份,又不顯奢靡。
前後各四名抬轎的漢子,皆是山莊內穩重可靠的精英弟子,步履沉穩,氣息悠長。
隊伍行至院門外,雷洛利落地翻身下馬。他依照古禮,向院內象征性地行禮、吟誦催妝詩,每一個步驟都做得一絲不苟。
當院門開啟,蓋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時,雷洛便迫不及待上前,從喜婆手中接過白潔的手。
“我來了。”他低聲說,手心溫暖而有力,傳遞著無言的承諾與安心。
白潔沒有應聲,指甲卻在雷洛手心撓了一下。
雷洛會心一笑,小心翼翼地扶著新娘坐進花轎。
“起轎——!”
八抬大轎穩穩而起,繞著孔雀山莊的主要路徑緩行。
莊內弟子、仆從皆駐足道路兩旁,鼓掌起哄,為他們的少莊主和少夫人送上祝福。
主廳中,秋天鳴夫婦,還有金開甲與寶妹已經等候多時。
“吉時已到!新人行禮——!”
雷洛與白潔各執紅綢一端,並肩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