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房中,白潔稍稍挽起右臂衣袖,露出一截手腕,伸向張三豐。
張三豐一看,道句:“果然是玄冥神掌。”隨即將手指搭在白潔的手腕上診脈。
不久,張三豐輕“咦”了一聲,目光抬起,朝白潔的右肩看了一眼。
宋青書立馬緊張道:“師公,怎麼了?”
張三豐瞧了徒孫一眼,抬手示意他不要多嘴,朝白潔道:“把你另一手讓我看看。”
白潔依言將另一手伸出手,張三豐又把手指搭在了她左手的手腕上。
良久,他眉梢微挑,朝四周的眾人說道:“你們都出去吧,彆打擾我給芷若療傷。”
滅絕聞言,麵色有些疑惑,卻也沒有多問就帶著丁敏君和貝錦儀出去了。
宋遠橋也轉頭要走,就見兒子宋青書還站在原地沒動,不由扯了他一把道:“走啊!”
宋青書這才不情不願地和父親退出了客房。
見閒雜人等都離開了,白潔主動開口詢問道:“張真人可是有話要問芷若?”
原來剛才張三豐搭白潔右手時確實是診脈,但後麵搭她左手時,其實是在試探白潔的內息屬性。
白潔自然發現了這點,但她並沒有阻止。
“哈哈~”張三豐扶著長須,爽朗地輕笑一聲,道:“當初漢水相遇,我就曉得你聰明伶俐,長大後定會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。
如今一見,老道我果然沒有看錯。”
白潔聞言,禮貌微笑道:“真人謬讚了。”
張三豐笑著擺擺手,道:“老道我確有一事想求,不過還是等我助你將手臂上的寒毒驅除再說。”
說罷,張三豐起身來到白潔右側,示意她放鬆手臂。
他並未直接運功,而是先以食中二指並攏,沿著白潔右臂手三陽經緩緩拂過,指尖過處,隱隱有溫熱感透入,竟似在無聲無息間便已探明寒毒盤踞的深淺與脈絡。
“玄冥掌力陰寒歹毒,最是難纏。”張三豐聲音平和,卻帶著一絲凝重,“好在芷若你根基打得極好,內力特異,手法高明。
竟能將大半掌力化去,又將剩餘寒毒鎖於臂中,未令其侵入心脈,否則便是老道出手,也回天乏術了。”
言罷,他右掌緩緩抬起,虛按在白潔右肩。掌心微凹,一股精純無比的先天真氣湧出,如春風化雨般將白潔整條右臂籠罩其中。
白潔隻覺這股真氣綿綿泊泊、浩瀚無邊,在這股真氣的包裹下,盤恒在她手臂裡的陰寒毒氣也如冰雪遇朝陽般開始絲絲消融!
然而玄冥掌力確實異常難纏,其性極陰極寒,更蘊含著一股頑固的歹毒異力。
在《武當九陽功》的逼迫下,它們竟如活物般掙紮反撲!
此時白潔右臂上的青黑之色時而變淡,時而又驟然加深。但不過多久,這股陰寒毒氣便敗下陣來,開始有縷縷極淡的黑氣從手臂上透出。
張三豐一鼓作氣,掌心微旋,真氣運轉陡然加速。隻見他掌心隱隱泛起一層氤氳紫氣,絲絲縷縷凝練如實質的陰寒黑氣被硬生生從白潔經絡中抽離出來...
約莫一炷香後,白潔右臂上的青黑之色已徹底褪去,恢複瑩白,肌膚下的刺痛與寒意也儘數消散。
張三豐緩緩收掌,他長籲一口氣,笑道:“好了。寒毒已除,經絡略有損傷,但靜養數日便可無礙。”
白潔聞言活動活動了右臂,確定手臂裡的玄冥掌力都已驅除後,她伸手在右肩疾點數下,解開了之前封禁的手三陽經。
霎時,極樂真氣湧入她的右臂,不消片刻的功夫,就將其他人需要溫養數日的經脈損傷給修複了,連帶她凍傷的肌肉也給修複得完好如初。
白潔起身朝張三豐拱手道:“大恩不言謝,真人若有所托,隻管吩咐芷若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