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黃泉龍母在明光宮?”這條信息似乎觸碰到禁忌,脆弱的問之法則瞬間破碎。一股暈眩之意傳來,李逋捂住心口,身形晃動。
“不能再問了!”趙臣忙上前扶住他:
“不,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。”李逋再次調動問之法則:“鸚哥說的話能不能相信?快回答我!”
見問蠱遲遲沒有動靜,李逋知道它在拖時間,吼道:“小爺會怕你!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,可我死了你也好不了!”
問蠱最終還是選擇妥協,畢竟身懷大燧血脈的宿主,可是每個蠱都夢寐以求的身軀:‘可以’
問之法則破碎的瞬間,李逋心弦緊繃,隻覺要斷了一樣,他說不出話,隻是向大老虎伸手。大老虎跑過來,趙臣從褡褳中掏出蠱精,幫他服下。緩了約一炷香的功夫,他勉強站起來:“第一條信息和鸚哥的話都是真的,至於黃泉龍母是否在光明宮,則無法確定。”
“天快黑了,咱們必須趕去采女巷。”趙臣把李逋背起來,一路疾行。
李逋心道,他們在城外的時候,至少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日暮。如今進入皇城不到一刻鐘,太陽就落到地平線下。月亮掛在中天,若隱若現,李逋見月裡的黑影不似桂樹,也不似月娥,更像是一顆羊頭。
話不多說,幾人抓緊時間趕往采女巷。
采女巷位於宮城西南角,相傳晉國皇帝司馬炟,選秀民間美貌女子近萬,置於此處。
采女巷外門由一位老太監把著。老太監麵色慘白,眼眶黑洞洞的,沒有眼珠,箕坐在地,麵前放了個骰盅,嘴裡重複的念叨這一句話:“一更窮,二更富,小賭一把起大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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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趙大哥,我沒事了,把我放下來吧。”
趙臣將李逋放下,看著骰盅,皺起了眉頭。大老虎目露凶光,看樣子它準備強行闖入。
趙臣:“山君不可妄動,皇城中絕對不止有一枚蠱元。蠱元領域交織,連接十分脆弱,如果冒然動手,可能會打破平衡,到那時候兩股法則絞殺,咱們必死無疑。”
山君退下,趙臣上前:“賭什麼?”
老太監回答:“猜大小,贏進巷,輸要死!”
李逋站到趙臣身後,趙臣擔憂道:“若再強行使用問蠱,對你身體的傷害太大了。”
李逋自信一笑:“趙大哥放心吧,我還有彆的辦法。”
趙臣說的不錯,以他現在的狀態,根本無法再調動問蠱,可在上一世他就掌握了各種賭術,其中就包括聽骰。並不是李逋對‘賭’感興趣,而是在學院中,賭術是他們服務於‘金主’的一項必備本領,也是一項考驗。
趙臣對老太監說:“那好,開始吧。”
老太監搖動骰盅,口中唱道:“切莫賭,切莫賭,賭博為害甚於虎。一更窮,二更富,三更起大屋。四更賣妻做大舅……”
大老虎忿忿道:“本大王天生吃齋念佛,招誰惹誰了,這樣編排虎?”
骰盅一落,李逋便答道:“四、四、五,十七點大。”骰盅打開,果然是十七點。
巷門打開,趙臣走進去:“我在裡麵等你們。”
李逋點點頭,踢了老虎屁股一腳:“嘟囔什麼那?快去跟他賭。”
大老虎氣哼哼的走到老太監麵前:“本王警告你,以後這歌不許再唱,要不是你們人族亂砍亂伐,俺才不會餓肚子。”
老太監骰盅落下,李逋道:“二、三、三,十五點,小。”
果然是小,大老虎進入采女巷。這回輪到李逋來賭,等老太監搖完骰子,他果斷報出點數:“四,四,四,十六點,大!”
見老太監遲遲不開骰盅,李逋心中一緊:“為何不開骰盅,難道你想反悔!”
巷門打開,但老太監卻始終扣著骰盅,不肯打開。李逋沒有多想,轉身走進采女巷,身後巷門緩緩關閉。李逋走後,老太監身子突然栽倒,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:“豹子,通殺!”
骰盅打開,其內的三枚骰子卻消失無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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