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怎麼做,主公說了,按你自己心意來。”祝夜山從牆上拿了一把刀,走到李逋麵前:“老夫曾為靈武士,後轉修蠱道,這把刀隨我多年,今日便送給你。日後要為朝廷實心辦差,共扶我大景朝萬年不衰!”
“此物太過貴重,小子不敢接受。”
“拿著吧,靈武之道已斷,此刀於我不過是個念想,掛在牆上吃灰而已。”
李逋接過佩刀,隻覺入手冰涼刺骨,分外沉重。
“多謝大人。”
“先彆急著謝,日後幫我多留意一個人。”
“誰?”
“驛傳司信客趙臣。”
李逋心中一驚,捧著的刀差點沒掉到地上。
祝夜山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:“怎麼?舊相識?”
李逋連忙搖頭:“不認識,更沒聽說過!”
祝夜山道:“恩人也好,仇人也罷,入了奉天司,咱們就是朝廷的狗,偷吃外食可是要命的!”
“屬下謹記!”
祝夜山喚來隱麟衛:“帶他去內務堂取司衛令牌,級彆丙,暫屬鎮蠱堂管轄。”
兩名隱麟衛聽到命令,心中吃驚。奉天司自取代大遂驛傳司設立,已有一百餘年,還從未聽說過,有人能越級直接成為丙級司衛,更何況是內堂司衛。
退出大堂時,李逋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緊握佩刀,心中驚疑不定:祝夜山既知他與趙臣的關係,為何還要收為己用?所謂惜才恐怕不過是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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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祝夜山口中的‘主公’是誰?他就更不敢去想了。
李逋歎了口氣,自己彆無選擇,隻能沿著這條路,繼續走下去。
奉天司架構森嚴,有內堂與外堂之分。內堂分為風信、鎮蠱二堂,外堂則分為內務、邊烽和刑律三堂。因此在司內,素有“內堂大一級”的說法。
也就是說,李逋這個剛入職的鎮蠱堂丙級司衛,地位等同於外堂刑律堂的乙級司衛,與慕容兄弟平級。
兩名隱麟衛將李逋帶到內務堂大廳門口,悄然退下。
李逋進入大廳,見人來人往,兩側的長椅上坐著許多等待任務的司衛。
李逋走到櫃台前。接待員瞥了他一眼,沒等他說話,便無精打采地扔出一張錄職簿:“去一邊填好,拿過來。”
他撿起來一看,這不就是後世的個人信息的報表嘛。
走到桌子前,李逋抓起毛筆,突然想起自己不會寫毛筆字。心想:“管他呢,不會寫就畫,無非就是醜一點。”
這時,一旁休息的司衛們見有新人來,互相使了個眼色。兩個一高一矮的丁級司衛湊到李逋身邊,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“小哥,毛還沒長齊,誰介紹你來的?”高個子司衛問。
“祝夜山。”
“祝夜山?幾級司衛?你聽過嗎?”高個子司衛回頭看向同伴。
矮個子司衛搖搖頭,拍拍李逋的肩膀:“小哥,奉天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。你這細皮嫩肉的,怕是連蠱蟲都沒見過幾隻吧?”
李逋不想理他們,低頭繼續填表格。
那矮個子司衛見他態度不卑不亢,暗暗不爽,突然出手搶過錄職簿,大聲念道:“這新來的小哥叫李逋,籍貫舊京人氏,駕馭一轉炎髓蠱。”念到這,矮個子司衛突然倒吸一口涼氣,拿著錄職簿的手微微顫抖。
“慫玩意,炎髓蠱是稀有,可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一轉蠱修,怕個求。”高個子司衛搶過錄職簿,接著念道:“介紹人祝夜山,職位鎮蠱堂司長——長——長!”
高個子司衛的聲音戛然而止,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,眼睛瞪得滾圓,手微微顫抖,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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