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長纓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掏出一副鐵鉤,刺穿絡腮胡大漢的肩胛骨。校尉眼角抽搐,周圍士卒更是嘩然,有人已經拉滿弓弦,卻被長官製止。
“都退下!”
校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,他心知肚明,自己隻是個六轉蠱修,可奉天司內堂乙級司衛,大多數都是七轉,即使能借助人多拿下他。但殺害司衛,若朝廷追查下來,他的三族可就完了。
可要任由司衛將妻弟押回京師,光‘搶劫司衛’這一條罪過,連坐下來,他也承受不起。
“姐夫救我!”絡腮胡大漢不斷求饒。
電光火石間,校尉猛地拔刀!刀光如匹練般劃過,隻見一顆頭顱滾落在地,鮮血濺杜長纓滿臉。
校尉收刀入鞘,麵無表情道:“鄴城守軍南牙門督趙留,意圖襲擊司衛,現以軍法處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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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場一片死寂,李逋走上前,鼓掌:“大人好快的刀啊。”
校尉冷笑道:“冒犯上差理應死。”他直視李逋:“在下孫伏都,敢問司衛名諱?”
李逋道:“怎麼想報仇?”
孫伏都道:“不敢,隻是敬仰大人。”
李逋打斷他的話:“我叫崔玉,山字頭的崔,玉石的玉。”
杜長旗轉身,士兵們如潮水般分開道路,身後杜長纓連忙快步跟上。
崔玉冷眼看李逋回來:“很解氣對吧?”
李逋咧嘴一笑,露出兩行大白牙。
一行人來到城中掛著‘官舍’牌匾的建築前,李逋翻身下馬,道:“咱們住這兒?是不是太招搖了?容易打草驚蛇啊。”
崔玉走進官舍:“你剛才在城門口鬨那麼大動靜,現在倒想起要低調了?”
店小二見崔玉衣著不凡,連忙躬身相迎:“幾位大人可是奉天司的上差?”
崔玉道:“我等奉朝廷之命來調查鄴城蟲禍。”
這時,一個身著青色官袍的男子快步走出,拱手道:“下官鄴城官舍,傳舍令,不知上差駕到,有失遠迎。”
“這裡就住著我們一撥司衛嗎?”崔玉問。
“兩天前,也來幾位司衛,但他們隻住一晚就被大王的親衛請去府中做客。”傳舍令回答。
安排好客房後,店小二端上菜肴。
崔玉隻是看了一眼,擺了擺手:“撤下去吧,我們自備飯菜。”店小二不敢多言,連忙將飯菜原封不動地端出去。
房門關上,崔玉折扇輕叩掌心。
李逋拿出一塊乾糧,用鐵尺柄錘碎成小塊,就這水一點點吃下去。聽著崔玉折扇有節奏的敲擊聲,他不耐煩道:“崔大人,你打算怎麼辦?咱們下一步該如何去做?”
崔玉道:“彆無它法,唯見招拆招。”
李逋皺著眉頭,可不想再像上次在雙煬城那樣,時刻處於被動的局麵。
他問:“如果聯係鄴城的暗樁,能不能搞到點有用的情報?”
崔玉搖頭:“楊淵破城時,暗樁十去七八。待賈澤入主,風信堂在鄴城的據點儘數被毀。”
杜長旗道:“鄴城王如此跋扈,朝廷不管嗎?”
崔玉歎道:“朝堂何事,不過賈氏私計!鄴城王賈澤自從貶官後,便對兄長賈謐積怨已久,但說到底他們仍是兄弟,朝廷不想鬨的太難看。不然也不會叫陰山三老跟隨慕容傑來平定鄴城蟲禍,其用意就是想勸阻賈澤反叛。”
“你是說陰山三老是賈氏的人?”
“陰山三老原是奉天司甲級司衛,成名已久,後又暗中投靠賈謐,成為他眾多門客之一。”
“這麼說,慕容傑這次來鄴城,也是為給賈家做事?”
“不儘然。”崔玉搖頭:“師尊曾評價過慕容家族,四個字:狼子野心。慕容家早年間就定下遠離朝堂,經營地方的策略,卻始終受到朝廷掣肘。最近慕容翰任邊鋒堂司長,兼任平洲刺史,慕容家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。”
“奉天司會任由慕容氏在地方做大?”李逋問。
“慕容家在京有根基,但地方上太過薄弱,根本不用擔心。”崔玉道:“這也是他們急著尋找靠山的原因。”
“你是說楊氏?”李逋不敢確定。
“怎麼?你可彆小瞧那些羯人,羯胡兵悍不畏死,禁軍都難匹敵。再加上近幾十年,朝局動蕩,楊淵暗中積蓄力量,搜羅人才,光重金聘請的演軍數師就有數百人之多。
上次雙煬城之變,奉天司並不是一無所知。師尊與演化司荀蒼司主反複推演,都認為以朝廷的力量即使能平定雙煬城,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。”
“養兵,養人才,都離不開錢。雙煬城就那麼大點地方,楊氏哪來的錢?”見崔玉神色猶豫,李逋道:“要是不方便,自不用說。”
崔玉道:“據風信堂最近的調查,楊氏曾挖掘封丘秘陵,將其中財寶占為己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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