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李逋離開教坊司後,帶著林疾和慕容燼去喝酒。剛點完菜,澹台靜便追上來,手裡還拿著紙筆:“詩,不給我寫詩,這一次你彆想溜。”
李逋無奈,隻好又借用前人大作,寫下一首《謫仙人教坊司贈澹台逸真》:
棄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;
亂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煩憂。
長風萬裡送秋雁,對此可以酣高樓。
蓬萊文章建安骨,中間小謝又清發。
俱懷逸興壯思飛,欲上青天攬明月。
抽刀斷水水更流,舉杯消愁愁更愁。
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發弄扁舟。
澹台靜接過詩,咂摸了幾遍,越看越喜。
李逋趁機插話:“怎麼樣?澹台公子,要不要給《奉天小報》讚助點經費,下月初一我把這首詩給你登在頭版。”
澹台靜想了想:“小報刊印一版大概要多少錢?”
李逋道:“怎麼也要五百兩銀子。”
澹台靜扔過一個儲物袋:“不用數了,剛好五百兩。”
李逋接過,抬起頭就已不見澹台靜的身影,不禁啞然失笑:“這小子算好的吧?”
慕容燼道:“澹台家的人都是妖孽。”話說到一半,他突然起身看向門外。隻見兩個隱麟衛走進來,目光狐疑地打量他們:“二位可曾見過澹台靜?”
三人齊齊搖頭。
一個隱麟衛嘟囔道:“奇怪,這裡明明有他的氣息?怎麼突然消失了?”
李逋問:“二位找他有事?”
隱麟衛認識李逋,沒有托大:“小司主,澹台司長有令,要我等抓公子回去。”說完,倆人拱手離去。
李逋和慕容燼對視一眼,開懷大笑。
店小二恰在此時端上酒菜,林疾立刻撲向那盤炙羊肉,活像餓了三天的狼崽子。
“慢些吃,沒人與你搶。”
李逋拎著酒壺給他倒了碗蜜水:“你何時被皇甫允執擄去的?”
林疾腮幫子鼓得像倉鼠,含混道:“剛、剛進城…就被他手下拿住了。”
猛灌一口蜜漿,咽下食物,他越說越委屈:“那群王八蛋把我捆在床上,換了三波女夜叉……整整十二個!”說著擼起袖子,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勒痕。
慕容燼一口酒噴出來:“李兄,你這小兄弟可真是鐵打的漢子。”
林疾茫然眨著眼,紅紅的眼眶中,淚打著旋,愣愣不解。
李逋摸摸鼻子,道:“接著吃,他誇你那。”
酒菜吃完,李逋和慕容燼來到奉天司後各自分彆。慕容燼現在是刑律堂副司長,要去提審皇甫允執。李逋則先將林疾安排在司內藏書館,自己一人去找百草吏‘打秋風’。
他剛到研蠱署,就看見百草吏對著個金盒,研究裡麵的東西。
李逋見這金盒眼熟,心道:“難道這老家夥在研究天將頭顱?”走近一看,盒內果然裝著那顆黑獬天將的頭顱。
李逋輕咳一聲,百草吏嚇得手一抖,金盒‘啪’地合上。
“小兔崽子,嚇老夫一跳。”
“你老在研究什麼?”
“老夫在琢磨怎麼抹去這天將頭顱裡的意識,煉成傀儡。”
“這麼久過去,這怪物還沒死透?”
“你懂個屁!”
百草吏唾沫星子橫飛:“天將乃蠱神孕育而生,母體不死,意識永存。隻要有人祭祀,隨時可能複活。不然你以為當初大燧太子為何要大費周章,把它們封印在世界各地?”
百草吏突然警覺:“少廢話,你小子來乾什麼?”
李逋嘿嘿一笑,低聲道:“馬上可就秋分,您老忘了跟柳方白的比試嗎?”
百草吏驚道:“哎呀!老夫還真忘了這茬!”
“一個小小的柳方白算不了什麼,隻是您的名聲要緊,不如我再托人在《奉天小報》上幫您老助助威?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隻是,現在這個年頭,空口白牙可不好辦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