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豐都城後,喧囂聲撲麵而來。城外的工地上,工匠們正忙著給城牆貼青磚,已完成大概六分之一。
而李逋一行人回來,恰巧遇到王猛來豐都城視察。
見到李逋,王猛連忙從城上下來,行了一禮:“主公,你回來了。”
李逋白他一眼,沒搭理他。
崔玉問:“景略,最近城裡可有異狀?”
王猛道:“一切安好。就是侯氏一族不願按規劃住在城西,非要在城東自建宅院,說城西風水不好,是賤民住的地方。”
崔玉眼神一冷:“他們這是在找死!”
慕容燼在旁推了下李逋,李逋聳聳肩,插嘴道:“城東的地可不便宜。”
崔玉道:“這不是地的問題。”
李逋歎口氣,勸道:“老大,侯氏是當地大族,總不能全殺光吧?再說,等城池完工後,剩下的錢也沒多少,若遇到戰事,軍餉都成問題。你現在可是一方諸侯,不能什麼事都由著性子來。”
崔玉舉起巴掌,作勢要打:“用你教訓我?”
見李逋下意識縮脖子閃躲,他忍不住笑出來,搖頭歎道:“行了,你說的有理,這事就交給你去辦。還有,明天雞鳴時分,到我府上報到。”說完,他轉身走了。
李逋揉揉鼻子,問:“景略,侯氏一族有多少資產?”
王猛道:“侯氏一門在此地已有五代人,少說也有七八百萬兩的家資。”
李逋點點頭:“把消息傳出去,城東住宅用地一畝地十萬兩白銀,不包含材料費用,愛買不買,限時不候。”
慕容燼道:“李兄是不是太貴了?”
李逋道:“老大,逼他們總比逼百姓好。還有你彆跟那些書生走太近,他們那群人花花腸子不少,十之八九都不可信。”
慕容燼撓撓頭,沒有說話,拖著秦生往大牢方向走去。
李逋在後麵喊道:“記得彆弄死,找點補血的好東西喂著,到時候我來取人!”
“行了,你且放心。”慕容燼頭也不回地擺擺手。
待他們走遠,王猛湊到李逋身邊,壓低聲音道:“主公,這豐都城刺史的位置,您真該爭取一下。有太子作保,十之八九能成。”
“不去,要去你去。”
“屬下哪爭得過慕容將軍…”
“慕容燼?”李逋挑了挑眉。
“主公還不知道?崔大人有意舉薦慕容將軍為豐都城刺史。”
“太歲築城,閻羅守城,他倒個合適人選。”
王猛欲言又止,最終歎了口氣。他這個主公哪裡都好,就是沒野心,喜歡擺爛,按照崔玉的一句話:爛泥扶不上牆。
李逋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,拍拍他的肩膀:“雙煬城那邊鑄造大炮的事,進展如何?”
聞言,王猛皺起眉頭:“剛做出一門,威力確實驚人,七轉蠱修都抵擋不住。可第二次試射就炸膛了,要不是炮身上刻著林疾的靈符,怕是要死不少人。實在太危險了。”
李逋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牆角,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金。
王猛眼睛一亮,隨即會意:“用下品靈金鑄造?這也太奢侈了吧。況且還需要主公您的血液?”
李逋道:“此次封丘秘陵一行,收獲約六百噸下品靈金,至少能造三百門大炮。”
“三百門?!”王猛激動道:“那就有勞主公了!”
李逋笑罵:“想得美!我才不放血。這次給你抓了個血奴回來,龍池族人,身上流著大燧王室的血。”
王猛恍然大悟,隨即又擔憂道:“雙煬城工坊老舊,而且有不少探子,鑄造大炮恐多有不便。”
李逋擺擺手道:“不必擔心,等這兩天侯家買地的銀子一到手,立刻著手在豐都城內新建工坊。”
王猛會意,忽見魯老帶著幾個青年朝這邊走來。他拱手告辭道:“那我這就去催侯家儘快籌錢。”說完轉身離去。
李逋扭過臉,見魯老皺著眉頭:“怎麼?孔潛又惹您老生氣了?”
“主公,青,”魯良剛開口,李逋就打斷他:“主什麼主,您老彆跟景略學那些虛禮,直接叫我名字就行。”
“公子,青槐村來人了,問咱們還要不要繼續辦《奉天小報》?”
“當然要辦,不過得改個名字,就叫《豐都郵抄》。怎麼了,有什麼問題嗎?”
“冠雲鶴投靠朝廷後,京都新開的造紙坊對青槐村的生意影響很大。三位族老托我問問公子,能不能以後讓村裡給豐都供貨?”
“當然可以。以後這種小事您老自己做主吧。”李逋說著,作勢要走,卻被魯良一把拉住。
“公子且慢!青槐村造出一刀紙,成本不過五十文,就算算上運費,頂多一百文。可他們開口就要三百文一刀。”
魯老身後一個青槐村來的青年忍不住插嘴:“就是!這也太忘恩負義了吧。”
李逋琢磨一下,問:“青槐村來的人在哪?”
魯老道:“他們正在府邸候著呢。”
李逋隨魯老來到城東,隻見短短幾日功夫,王猛已命人將崔玉、他和慕容燼的臨時府邸搭建完成。雖略顯簡陋,但總算有了棲身之所,不必再去擠窩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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