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逋度步思索下一步,忽覺不對,猛然回頭,就見謝家五虎躡手躡腳跟過來,五雙眼睛炙熱的盯著他。
李逋道:“你們想乾嘛?”
謝正搓著手:“小師叔,您背的是不是傳說中武王時期的驛差傘?”
李逋拿下傘,疑惑道:“是又怎麼樣?你們驛傳司的,還沒見過?”
謝正解下自己背負的信客傘,雙手遞過來。
李逋接過打開,一眼就看出不同。謝正的傘,傘柄上隻有兩個按鈕,而自己的有三個。他嘗試按動按鈕,發現謝正傘麵的顏色,與自己驛差傘那流轉不定、純粹深厚的黑白色相比,顯得暗淡、呆板許多。
“這黑傘和白傘,具體有什麼用?”李逋好奇地問。
“小師叔,我們的信客傘,切換到黑傘,通常是在送信時,家屬遠遠看到黑傘,便知寄信人已客死他鄉,是報喪之用。白傘則是用來求救和打信號的。”
說著,謝正拿回自己的傘,切換到白麵,然後注入靈氣。
白色傘麵驟然亮起,射出一道光柱,像個大號的手電筒。他按動按鈕,光柱明滅閃爍:“您看,通過控製光芒閃爍的長短節奏,可以傳遞不同的信號,主要是用來尋求支援。”
李逋恍然,隨即將驛差傘遞給謝正:“那你看看我這個。”
謝正如迎聖物般接過,雙手微微顫抖:“傳說正品驛差傘,黑麵可吸收、反射邪光、鬼光等神通,而白麵則如大日親臨,光照萬界,驅趕邪祟!”
四個兄弟圍上來,好奇地研究。
謝正將傘切換到白麵,同時瞪大眼看,看向傘麵。結果隻盯著看了幾秒鐘,立刻感到雙眼刺痛,眼淚直流,什麼也看不見了。
“哎呦!我的眼睛!”
“瞎了瞎了!”
那種瞬間的、帶有毀滅性的視覺衝擊,使幾人捂著眼睛慘叫。
李逋趕緊把傘搶回來,切換回普通狀態。
好一陣後,謝家五虎才揉著通紅的眼睛,勉強能重新視物,心有餘悸地看著驛差傘,再也不敢輕易嘗試。
李逋看著手中的驛差傘,心中暗喜。
這時,身後傳來楊宣的聲音:“小司主我正找你。這是驛差傘?恭喜小司主又獲至寶!”
李逋見楊宣雖臉上帶笑,但眼神深處難掩一絲失望與落寞。
“嗐!跟令兄楊神子相比,我這點收獲不過是九牛一毛,不值一提。”李逋擺擺手。
“這話怎麼說?”楊宣一驚。
“咦?你不知道?”李逋故作驚訝。
“也許…是我不配知道吧。”楊宣苦笑。
李逋湊近他,聲音壓低:“令兄擊殺鬼帝,占據善戒城,所獲金銀財物、天材地寶,不可勝數!”
他嫌棄的掂掂驛差傘:“就這破傘,跟那些寶貝一比,就是個破爛!”說完,李逋將驛差傘朝楊宣遞過去:“兄弟,這傘,送你算了。”
楊宣沒有接:“小司主的心意我領,但君子不奪人所愛。”
李逋歎口氣,隨即道:“我就知道沒看錯人。”說著,他從儲物袋中拿出昆吾刀:“寶刀贈英雄,這是我特地為你留的!”
楊宣握住昆吾刀的刀柄,拔出一看,威勢森然,不由驚喜交加。
“這…無咎兄,你真要送給我?”
“當然!唯有兄弟你這般英傑,才配得上此等神兵!”
楊宣眼含熱淚,鄭重地將昆吾刀掛在腰間,激動地握住李逋的手:“無咎兄!相識恨晚!這個情,我楊宣記下了!”
正當兩人‘惺惺相惜’之際,有傳令兵扯著嗓子大喊:“錢孫子!錢孫子,李無咎!”那聲音充滿不耐煩,顯然是楊聰在找他。
李逋臉色一黑,對楊宣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他慢悠悠走到豪華馬車旁:“楊狗子,找我乾嘛!”
車簾猛地挑開,露出楊聰氣憤的臉,而雪姬酥胸半露,依偎在他懷裡:“你叫我什麼?”
李逋道:“楊神子啊!怎麼了?”
楊聰懶得跟他計較,直接問:“刀在哪?”
李逋反問:“什麼刀?”
楊聰臉色一沉:“少跟我裝傻!你收取高甘實魂魄時,把昆吾刀也順走了,真以為我沒看見?”
李逋再次反問:“既然你看見,那為什麼當時不問我要?”
楊聰被問得一噎,張了張嘴,當時他心神都在雪姬身上,確實昏頭,隨即惱羞成怒道:“少廢話!把寶刀拿來!”
李逋大聲嚷嚷,唯恐旁人聽不見:“刀是我拿的,可我送人了!”
楊聰臉色鐵青,對車外喝道:“來人!”
十名羯胡親衛圍上來,楊聰盯著李逋:“送給誰了?”
李逋梗著脖子,就是不語。
楊聰抽出金鐧,壓在李逋的脖頸上,殺氣凜然:“我問你,昆吾刀送給誰了!說,還是不說!”
李逋餘光瞥見楊宣就站在不遠處,繼續咬牙沉默,暗中溝通夢蠱,準備隨時虛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