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百曉生輕搖折扇,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有的凝重。他看著麵前這位氣勢逼人的監國公主,緩緩開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。
“殿下,您的雷霆手段,確實震懾了朝堂,讓那些屍位素餐的老臣不敢再有二心。但這世間的事,往往是按下葫蘆浮起瓢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,聲音低沉了幾分。
“您不僅清理了門戶,也徹底激怒了那些隱藏在暗處、一直窺視著這個帝國的敵人。有時候,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啊。”
冷凝霜端坐在太師椅上,手指輕輕摩挲著溫潤的玉盞,神色未變。
“你是說,弑神殿?”
對於這個如同附骨之蛆般的邪惡組織,她從未掉以輕心。從北原回來後,她就一直讓皇城司密切關注著城內的動向,隻可惜對方藏得太深,如同潛入深海的毒蛇,始終沒有露出尾巴。
“不僅僅是弑神殿。”
百曉生合上折扇,在掌心輕輕敲擊,發出一聲脆響。
“根據天機閣最新截獲的情報,您那位被貶為庶人、囚禁在天牢裡的二哥,最近可是一點都不安分。”
聽到“趙無極”這個名字,趴在案頭啃著一塊靈玉的景葉,耳朵猛地豎了起來。
“那個陰險的小白臉?”景葉含糊不清地嘟囔著,“他不是都被關進去了嗎?怎麼還能作妖?難道他學會了越獄?”
“越獄倒不至於,天牢的禁製畢竟不是擺設。”百曉生看了一眼這隻口吐人言的神獸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,隨即解釋道,“但他雖然出不來,卻能把消息遞出去。仇恨,有時候是比靈力更強大的媒介。”
“您廢了他的修為,毀了他的前程,他對您的恨意,足以引動某些邪惡存在的共鳴。”
冷凝霜的眼神冷了下來,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在瞬間下降了幾度。
“你是說,趙無極和弑神殿聯手了?”
“正是。”
百曉生點了點頭,神色嚴肅,“一個急於複仇的廢皇子,一個急於顛覆皇朝的邪惡組織,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趙無極雖然沒了權力,但他畢竟經營多年,手裡掌握著不少皇城的地下暗道和防禦漏洞。這些東西,對於弑神殿來說,可是無價之寶。”
“我們監測到,最近皇城地下的暗河水流異常,似乎有人在進行大規模的挖掘和改造。而且,幾處原本荒廢的古井,深夜裡總會傳出奇怪的動靜。”
冷凝霜放下茶盞,發出一聲輕響。
“他們想乾什麼?偷襲皇宮?還是刺殺本宮?”
如果隻是刺殺,她反而不怕。有景葉在身邊,再加上她如今大宗師巔峰的實力,來多少殺手都是送菜。
“不,殿下,您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,也太‘善良’了。”
百曉生苦笑著搖了搖頭,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。
“刺殺這種手段,風險高,收益低,而且容易打草驚蛇。對於現在的弑神殿來說,殺死您並不是唯一的目的,他們的目的是製造混亂,是摧毀這個皇朝的根基,從而收割絕望和恐懼的力量。”
他走到書房掛著的皇城輿圖前,手指在幾個標記點上劃過,最後重重地點在了一個位置——那是貫穿整個皇城的護城河水源地。
“根據我們的情報分析,結合趙無極提供的防禦漏洞,他們很可能正在策劃一場規模空前的報複行動。”
“這場行動不需要千軍萬馬,也不需要絕世高手。”
百曉生轉過身,直視著冷凝霜的雙眼,一字一頓地吐出了兩個字,聲音輕得像鬼魅,卻重得像山嶽。
“瘟疫。”
這兩個字一出,書房內瞬間陷入了死寂。
就連一直沒心沒肺啃著靈玉的景葉,動作也僵住了,嘴裡的碎屑掉了一桌子。
瘟疫。
這對於凡人來說,是比戰爭更可怕的災難。刀劍殺人尚有形,瘟疫索命卻無聲。一旦在人口稠密的皇城爆發,那將是一場滅頂之災。
“他們瘋了嗎?”
冷凝霜猛地站起身,眼中殺意暴漲,“皇城裡有百萬百姓!他們這是要拉著所有人陪葬?!”
“瘋子行事,向來不講邏輯。”
百曉生歎了口氣,“而且這種瘟疫,恐怕不是普通的病災。據天機閣的古籍記載,弑神殿擅長煉製‘毒屍’和‘蠱毒’。若是他們將這種經過咒術加持的毒源投入水源,或者是通過空氣傳播……”
“那種後果,殿下應該能想象得到。”
“無藥可醫,觸之即死,甚至死後還會化為屍傀,繼續攻擊活人。”
“這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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