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……老爺子，商量個事兒唄？”
景葉眨巴著大眼睛，爪子指了指懸浮在岩漿之上的殘破銅鏡，一臉天真無邪。
“這玩意兒看著挺脆生，能不能……讓我舔一口嘗嘗味兒？”
空氣突然安靜了。
隻剩下岩漿翻滾的咕嘟聲。
冷凝霜愣了一下，隨即無奈地扶額。雖然早已習慣了這家夥的語出驚人，但這可是人皇聖物啊，你當是路邊的糖葫蘆呢？
但她還是儘職儘責地充當了翻譯官。
“歐大師，我的契約獸說，他想試著清理一下鏡麵上的雜質。”
“什麼？！”
歐冶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，胡子瞬間翹了起來，瞪圓了眼睛怒視著景葉。
“荒唐！簡直是荒唐至極！”
“這可是昊天鏡！是人皇聖物！雖然殘破，但依舊蘊含著無上威嚴！”
“彆說是舔一口，就算是稍微靠近一點，那狂暴的法則之力都能把一頭王獸絞成肉泥！”
老頭氣得渾身發抖，手中的鐵錘都在嗡嗡作響。
“殿下，老夫敬您是監國，才帶您來此重地。可您若是縱容這隻……這隻獸寵胡鬨，褻瀆神器，那老夫拚著這身老骨頭不要，也要送客了！”
在他看來，這簡直就是對煉器師尊嚴的踐踏。
用舌頭清理法則創傷？
你怎麼不用口水去澆滅地心火呢？
麵對歐冶子的雷霆之怒，冷凝霜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。
她太了解景葉了。
這小家夥雖然貪吃、憊懶、不著調，但在關鍵時刻，從來沒有掉過鏈子。
既然他開了口，那就說明……
這鏡子裡的東西，真的能吃。
“歐大師，稍安勿躁。”
冷凝霜上前一步，身上那股屬於上位者的威壓自然流露，硬生生壓下了歐冶子的怒火。
“您研究了五十年，依舊束手無策，不是嗎？”
“既然常規的方法行不通，為何不試試一些非常規的手段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歐冶子還想反駁。
“出了事，我負責。”
冷凝霜打斷了他，語氣斬釘截鐵。
“若是損毀了神器，我願賠上整個皇室寶庫，外加我這條命。”
“但這隻獸寵，我信他。”
這番話擲地有聲，震得歐冶子啞口無言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堅定的少女，又看了看那隻一臉無辜、還在吧唧嘴的小獸，最終重重地歎了口氣。
“罷了，罷了！”
“死馬當活馬醫吧！若是出了岔子，老夫就是這就跳進這熔爐裡，去向曆代祖師謝罪！”
得到了許可，景葉瞬間樂開了花。
“嘿嘿，老頭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事了嗎？”
“磨磨唧唧的，耽誤我乾飯。”
他後腿一蹬，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，輕盈地跳到了熔爐邊緣的石台上。
滾滾熱浪撲麵而來，卻連他的一根毫毛都卷不曲。
近距離觀察這麵昊天鏡，那種誘人的香味更加濃鬱了。
尤其是裂痕中那些黑紅色的能量，就像是剛出鍋的紅燒肉上淋的醬汁，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“毀滅法則……有點辣。”
“混亂法則……有點麻。”
“破滅法則……嗯，這個夠勁兒，像芥末！”
景葉點評了一番，然後伸出了粉嫩的小舌頭。
在歐冶子驚恐欲絕、冷凝霜略顯緊張的目光注視下。
“吸溜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