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!說不定已經死在外麵了!”陰煞老鬼陰陽怪氣地附和。
大殿內的其他雲渺宗長老,如淩絕、玄素等人,皆是麵色難看,卻又似乎有些底氣不足。畢竟黃一夢確實失蹤了數月,而星閣和玄陰教聯合施壓,來勢洶洶。
就在這時,大殿那沉重的石門被“吱呀”一聲,輕輕推開。
一道青色的身影,逆著門外照進來的天光,慢悠悠地踱了進來。
刹那間,所有的爭吵聲戛然而止。
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,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門口。
隻見黃一夢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“疲憊”和“風塵仆仆”,目光掃過全場,最後落在主位的雲河道尊身上,微微拱手:
“掌門師兄,我回來了。”
語氣平淡,仿佛隻是出門散了個步。
靜。
死一樣的寂靜。
星閣的星隕長老,一個麵容古板、眼神銳利的老者,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。
玄陰教的陰煞老鬼,乾瘦的臉上肌肉抽搐,眼神裡全是難以置信。
雲渺宗這邊的長老們,則在短暫的錯愕之後,紛紛露出了如釋重負和驚喜的神色。
雲河道尊眼中精光一閃,撫掌笑道:“好!好!青萍師妹平安歸來便好!”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,底氣瞬間足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你沒死?!”星隕長老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,帶著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。他們星閣算計了半天,甚至可能折損了人手,結果正主居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?這臉打得啪啪響!
黃一夢這才仿佛剛看到他們一樣,轉過頭,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、毫無誠意的“驚訝”表情:“喲?這不是星閣的星隕長老嗎?還有玄陰教的陰煞道友?什麼風把二位吹到我們這小門小派來了?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咒我死?”
她掏了掏耳朵,一臉無辜:“我這人運氣不太好,就是命硬,讓二位失望了哈。”
陰煞老鬼臉色鐵青,冷哼一聲,沒接話。
星隕長老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怒火,盯著黃一夢,沉聲道:“青萍長老,你回來得正好!我問你,永夜冰原星泣之淵發生了何事?我星閣的淨緣法師、金不換客卿,如今何在?”
“哦,你說他們啊?”黃一夢恍然大悟般拍了拍額頭,隨即露出一臉“遺憾”和“後怕”的表情,“唉,彆提了!星泣之淵那地方,太邪門了!我們遇到了極其恐怖的空間亂流和上古魔物,淨緣法師和金不換道友為了保護我,不幸……英勇犧牲了!”
她語氣沉痛,眼神卻清澈得能照出星隕長老那張扭曲的老臉。
“犧牲了?!”星隕長老聲音拔高,根本不信,“怎麼可能!淨緣法師佛法精深,金不換道友手段不凡,豈會輕易隕落?定是你……”
“定是我什麼?”黃一夢打斷他,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“星隕長老,你是在懷疑我害死了他們?你有證據嗎?沒有證據的話,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汙蔑我雲渺宗長老,挑釁我雲渺宗威嚴!”
她上前一步,雖然收斂了氣息,但那股曆經殺伐、磨礪出的無形煞氣,配合著驟然強硬的態度,竟讓元嬰六層的星隕長老氣息一窒!
“你!”星隕長老一時語塞。他確實沒證據,而且黃一夢能從那等險地活著回來,本身就很說明問題。此女,比他們預估的還要難纏!
“至於星泣之淵的異動……”黃一夢語氣放緩,帶著一絲神秘,“我確實查到了一些東西,似乎與上古‘葬星’的封印有關,甚至牽扯到某個神秘的‘星標’組織……此事關係重大,我覺得,需要單獨與掌門師兄和星閣閣主細細分說才是。”
她故意拋出“葬星”和“星標”這兩個關鍵詞,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星隕長老。
果然,星隕長老聽到這兩個詞,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,臉色變幻不定。他知道,有些事情,不能放在明麵上說了。
“……既然如此,待我稟明閣主,再與青萍長老細談。”星隕長老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強行維持著鎮定,拂袖道,“今日叨擾了,告辭!”
說完,竟是不再糾纏,帶著星閣的人轉身就走,走得乾脆利落。
玄陰教的陰煞老鬼見狀,也知道今天討不到好了,陰狠地瞪了黃一夢一眼,也灰溜溜地跟著離開了。
轉眼間,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大殿,就隻剩下雲渺宗自己人。
眾長老這才徹底鬆了口氣,看向黃一夢的目光充滿了驚歎和好奇。
“青萍師妹,你這次可是……”淩絕長老忍不住開口,他感覺黃一夢似乎有些不同了,具體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。
黃一夢擺擺手,打了個哈欠:“哎呀,累死了累死了,在冰原那鬼地方都沒睡個好覺。掌門師兄,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補覺了哈,那些亂七八糟的事,等我睡醒再說!”
她一副“我隻是個柔弱長老彆什麼事都找我”的擺爛模樣,對著雲河道尊眨了眨眼,然後也不等回應,轉身就溜出了大殿,動作行雲流水,留下眾長老麵麵相覷。
雲河道尊看著她的背影,無奈地搖了搖頭,眼中卻滿是笑意和一絲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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