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麻子瞪大了眼睛,指著一把手術剪,哆哆嗦嗦地問。
“剪……剪子?拿來裁衣服的?”
“這是用來剪開傷口腐肉的。”許浩平靜地說。
“啥?!”
所有人嚇得後退一步。
用剪刀剪肉?這不把人疼死了!
許浩拿起一瓶酒精。
“這個,叫酒精。所有接觸傷口的東西,包括你們的手,都必須用它擦拭。”
他將酒精倒在自己手上,冰涼的液體瞬間揮發。
“這東西能殺死你們眼睛看不見的小蟲子,防止傷口發膿、發爛。”
“看不見的小蟲子?”
劉麻子一臉懵逼,其他人更是聽得雲裡霧裡。
這大當家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認識,但合在一起,怎麼就跟聽天書一樣?
許浩也不指望他們立刻理解細菌概念。
他要的,是絕對的服從。
“你們不需要懂為什麼,隻需要記住怎麼做。”
許浩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“清創、消毒、縫合、包紮。每一個步驟,都必須按照我教的來,一絲一毫都不能錯!”
“誰要是自作主張,害了人命,梁山的規矩,你們是知道的。”
眾人心頭一凜,齊刷刷地低下頭。
“是,大當家!”
接下來幾天,許浩親自對這批醫學生進行填鴨式教學。
他用豬皮來演示如何清創,手把手教他們打外科結。
一開始,這些人連拿針的手都在抖。
但許浩的教導極有耐心,又帶著威嚴。
很快,機會來了。
一個在工地開荒的流民,不小心被落石砸傷了小腿,劃開一道半尺長的口子,血流不止,深可見骨。
人被抬進醫院時,已經疼得快要昏死過去。
“大當家,救命啊!”
“這腿……這腿不會要廢了吧?”
家屬哭天喊地。
許浩神色不變,看了一眼旁邊臉色發白的劉麻子。
“你來。”
“我……我來?”劉麻子腿肚子都在轉筋。
“照我教的做。”許浩的語氣不容拒絕。
劉麻子一咬牙,豁出去了。
他想起許浩的每一個步驟,先用酒精給自己的手消毒,那刺鼻的味道讓他精神一振。
然後,他顫抖著手,用鑷子夾著棉球,蘸著碘伏,一點點清理傷口裡的泥沙。
傷者的慘叫聲幾乎掀翻屋頂。
“按住他!”許浩喝道。
幾個壯漢立刻上前,死死按住傷者的四肢。
清創完畢,劉麻子深吸一口氣,拿起縫合針線,對著那翻開的皮肉,紮下了第一針。
汗水從他的額頭滾滾而下。
一針,兩針……
一開始的歪歪扭扭,到後麵的逐漸熟練。
當最後一針落下,打好外科結,再用紗布層層包紮好。劉麻子整個人癱倒在地。
許浩上前檢查了一下,點點頭。
“不錯。把他抬到休養區,每天換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