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我們更好的明天，乾!”
“乾!”
山呼海嘯的回應，幾乎要掀翻夜空。
所有人，無論會不會喝酒，都將碗裡的酒一飲而儘。
“天神萬歲!”
“誓死追隨大當家!”
“誰敢跟大當家作對，俺第一個剁了他!”
慶典的氣氛達到了頂峰。
秦妙雲今天格外忙碌。她拿著一本冊子，指揮著人手，將一碗碗粥、一片片肉分發到每個人手中。
那些膀大腰圓的漢子，在她麵前都服服帖帖。
另一邊，秦妙雪則帶著幾個女兵，組成了一個臨時的醫療隊。
有個小子因為搶食太激動，摔了一跤，磕破了膝蓋，哭得哇哇叫。
秦妙雪蹲下身，拿出乾淨的布，一邊安撫，一邊熟練地為他清洗包紮。
她的動作輕柔，很快就止住了小子的哭聲。
許浩看著這一幕，心中滿是讚許。
一個能管內務，一個能定人心。
她們已經不再是需要他庇護的嬌弱花朵，而是能為他分憂的左膀右臂。
……
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。
許浩站在聚義堂的屋簷下，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輪廓，感受著夜風的涼意。
身後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
是張鬥。
他的臉上，沒有慶典後的喜悅，反而帶著一絲凝重。
“大當家。”
“說吧。”許浩沒有回頭。
“兩個消息。”張鬥壓低了聲音，“第一，咱們豐收的事，動靜太大了。”
“今天有幾個路過的商隊，看到了咱們挖土豆的場麵……”
“那眼神，跟見了鬼一樣。我怕，這消息瞞不住，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青州。”
許浩嗯了一聲。
這在意料之中。
想完全封鎖消息，根本不可能。而且，他也沒想過要一直藏著掖著。
名聲，有時候也是一種武器。
“第二個呢？”
“民兵隊裡，有幾個刺兒頭。”
張鬥的眉頭皺了起來，“就是最早收編的那批山匪，有那麼三五個人，訓練的時候吊兒郎當，私下裡還發牢騷，說什麼現在是吃飽了，但規矩也太多了，沒以前當山大王快活。”
許浩的眼神冷了下來。
這是必然的。
由匪轉民，不是一頓飽飯就能徹底改變的。
有些人，骨子裡的劣根性，是刻在基因裡的。
他們懷念的不是自由，而是可以肆意欺壓彆人的“快活”。
“派人盯緊他們。”許浩語氣平靜，“把他們說過什麼話，做過什麼事，跟誰接觸過，都給我一筆一筆記下來。”
“明白。”張鬥點頭，“是時候殺雞儆猴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許浩轉過身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先讓他們跳。內部的蛀蟲，要挖，但不是現在。攘外必先安內，但眼下，外才是大頭。”
張鬥若有所思。
“加強外圍的警戒。無人機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升空，監控範圍擴大到五十裡。任何大規模的人員調動，我都要在第一時間知道。”
“是!”
張鬥領命而去。
夜色更深了。
一件帶著淡淡幽香的披風，輕輕搭在了許浩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