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。
天色未亮。
四十一個黑影,悄無聲息地從山寨後門滑下。
他們身穿深色勁裝,行動間悄無聲息,隻有裝備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。
為首的正是許浩。
他戴著單邊耳機,背著ak47,腰間掛著彈藥包和炸藥。
他的眼神,冷冽如冰。
隊伍迅速沒入山下的晨霧中。
許浩對著嘴邊的麥克風,用隻有自己和隊員能聽見的聲音,下達了第一個命令。
“保持靜默,按計劃行進。”
“目標,白蓮教偏師營地。”
王家莊,早已廢棄。
如今被白蓮教偏師當作了臨時營地。
晨霧之中,許浩舉著望遠鏡,嘴角勾起一抹冷意。
視野裡,所謂的營地就是個笑話。
崗哨東倒西歪,幾個教徒靠著牆根打瞌睡,口水都流到了胸口。
院子裡更是一片狼藉,酒壇子、骨頭扔得到處都是,幾十個漢子光著膀子在賭錢,吵吵嚷嚷,烏煙瘴氣。
這不叫軍隊。
這叫土匪窩。
許浩身後,一名雷火小隊的隊員壓低聲音,語氣裡滿是驚歎。
“寨主,這就是白蓮教?看著還不如咱們山上的新兵。”
許浩放下望遠鏡,沒回頭。
“獅子搏兔,亦用全力。彆小看任何一個敵人。”
他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。
就這?
就這水平還想打我的梁山?
上門送人頭。
他從背後取出一個黑色的四軸飛行器,熟練地打開,放飛。
那機械飛鳶悄無聲息地升空,很快變成一個小黑點,融入灰蒙蒙的天空。
隊員們看著那東西,眼睛都直了。
這是什麼神仙手段?
千裡眼?順風耳?
寨主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寶貝。
許浩盯著手裡的平板,屏幕上清晰地傳來營地內的實時畫麵。
他能看到每個角落,每個人的臉。
“三十名弩手,去東麵那片土坡,那裡是最高點。”
“對,就是那,能覆蓋整個院子。”
“記住,沒有我的命令,不準放一箭。”
“其他人,跟我來。”
許浩對著麥克風下令,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隊員的耳機裡。
隊伍立刻分流。
三十名鐵血營最精銳的弩手消失在側翼的山林裡。
許浩則帶著剩下的十名雷火小隊成員,躬著身子,利用殘垣斷壁和半人高的荒草,朝王家莊正麵摸了過去。
他們的動作很輕,很穩。
四十一個人,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。
在距離塢堡大門約一百五十步的地方,許浩停了下來。
這個距離,ak47的威力最大,準頭也最高。
“埋東西。”
他做了個手勢。
兩名隊員立刻從背包裡掏出幾個黑色的油紙包,手腳麻利地在幾處關鍵的通道上挖坑,埋設,再小心翼翼地蓋上浮土,做好偽裝。
做完這一切,雷火小隊十人呈一個半圓形,趴在草叢裡,黑洞洞的槍口,全部對準了院內。
許浩看著平板上那些還在醉生夢死的白蓮教徒。
他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,上麵隻有一個紅色的按鈕。
然後,他舉起了自己的ak47。
通過瞄準鏡,他鎖定了一個正在高聲叫罵的白蓮教小頭目。
那人臉上有一道刀疤,唾沫橫飛,似乎是賭輸了錢。
“準備。”
“開火。”
“砰砰砰砰砰!”
十道爆響,幾乎同時炸開。
濃烈的白色硝煙,帶著刺鼻的硫磺味,彌漫開來。
院子裡,那個刀疤臉頭目的叫罵聲戛然而止。
他的胸口,炸開一個血洞,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。
他周圍的十幾個教徒,也在同一時間倒下。
有的人捂著脖子,血從指縫裡噴出來。
有的人抱著肚子,腸子流了一地。
傷口猙獰,完全不是刀劍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