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辦吧。”
三天後,梁山。
許浩正在查看新建好的水泥窯,張鬥匆匆趕來。
“大當家,”他壓低了聲音,“我們安插在青州府城的人傳回消息。”
“說。”
“有個自稱是濟州商會管事的人,通過我們賣鹽的渠道,遞了話。說想跟我們管事的,談一筆大買賣。”
張鬥的臉上,帶著一絲困惑。
“我讓人查了,這個濟州商會,背後有青州牧韓文淵的影子。這事,恐怕不簡單。”
許浩擦了擦手上的水泥灰,臉上沒有任何意外。
他回到房間,秦妙雲和秦妙雪正在幫他整理航拍圖紙。
看著那張巨大的地圖上,代表梁山的紅點,和代表青州府城的黑圈。
許浩笑了。
他對懷裡的姐妹花輕聲說道。
“看來,打完棍子,有人想給甜棗了。”
他的目光,越過窗外,投向遙遠的青州府城方向,眼神變得深邃。
“不過,這青州的話事權,該換換人了。”
梁山外圍,一家不起眼的野店。
店裡空蕩蕩的,隻有兩桌客人。
一桌是許浩,自己一個人,慢悠悠地喝著劣質的粗茶。
另一桌,一個穿著體麵綢衫的中年文士,帶著兩個精悍的隨從。
文士叫沈瑜,青州牧韓文淵的心腹幕僚。
他觀察許浩很久了。
太年輕了。
根本不像一個能攪動青州風雲的梟雄。
倒像個遊學歸來的富家公子,隻是眼神裡,有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平靜。
沈瑜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熱氣。
“許大當家,果然聞名不如見麵。”
他的聲音溫和,帶著讀書人特有的腔調。
許浩抬了抬眼皮,沒說話。
沈瑜也不在意,自顧自說下去。
“牧尊大人,對大當家很是欣賞。”
“小小梁山,能一夜之間吞掉三千白蓮教匪,這份能耐,整個青州府都找不出第二家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。
“不過,寶刀雖利,若無刀鞘,終究是凶器。容易傷人,也容易傷己。”
許浩把玩著手裡的粗瓷茶杯,終於開了口。
“說重點。”
沈瑜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這個年輕人,不按套路出牌。
他清了清嗓子。
“牧尊的意思是,朝廷愛才。大當家這等人物,窩在小小的梁山,太屈才了。”
“隻要大當家點頭,一個總旗,甚至百戶的前程,唾手可得。”
“從此便是朝廷命官,光宗耀祖,豈不比當個山匪強百倍?”
利誘。
接著就是威脅。
“當然,若是大當家敬酒不吃……”
沈瑜的聲音冷下來。
“梁山地勢再險,也扛不住朝廷天兵。牧尊愛才,才給大當家這個機會。機會,可就這麼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