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或許留在這抽象妖宮,也不錯_君見妖否?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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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或許留在這抽象妖宮,也不錯(2 / 2)

就在她伸手取簪時,鏡麵突然蕩漾,映出的卻不是她的倒影——那是子書玄魘跪在雪地中,懷中抱著個氣息全無的白衣女子。

“母親......”他染血的手指輕撫女子麵容,金瞳中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了。

花見棠心臟揪痛,終於明白他為何執著於此物。

她奮力伸手,指尖觸及發簪的瞬間,往生境轟然崩塌!

再回神時,已站在塔外。子書玄魘第一時間接住踉蹌的她,目光落在她緊握的發簪上,金瞳微顫。

老妖尊歎道:“罷了,你們走吧。”

子書玄魘深深看他一眼,攬住花見棠撕裂空間。臨行前,一枚玄黑令牌射向老妖尊。

“妖帝印您自己留著。若需要——”他的聲音隨空間裂縫消失,“我自會回來。”

老妖尊握著令牌苦笑:“這小子......”

而此刻的花見棠,正小心翼翼地將發簪彆在子書玄魘發間。

他怔了怔,沒有拒絕。

“大人,”她輕聲說,“我們現在去哪?”

子書玄魘望向淵外天際,金瞳中映出萬丈霞光。

“回家。”

空間裂縫在身後彌合,萬妖淵的壓抑氣息驟然消散。花見棠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涼氣。

這哪裡是想象中妖王的居所?

雲海之上,千峰倒懸。琉璃宮闕依著倒掛的山勢蜿蜒鋪展,廊橋連接著浮空殿宇,靈泉從峰頂傾瀉而下,卻在半空化作星輝飄散。更令人稱奇的是,那些穿梭其間的妖侍——竟個個收斂妖氣,舉止從容得如同仙家修士。

“發什麼呆。”子書玄魘已恢複平日淡漠,發間玉簪流轉著溫潤光澤。

花見棠亦步亦趨跟著他踏上天階,忍不住小聲嘀咕:“我還以為會是骷髏頭堆成的宮殿......”

話音未落,前方雲層突然翻湧。十二道身影憑空現身,皆披玄甲,腰佩妖刀,齊刷刷單膝跪地:

“恭迎吾王回宮——”

為首的將領抬頭時,花見棠險些驚呼。這位不就是之前在集市被兌水酒糊弄的小妖嗎?此刻他眉目冷峻,玄甲覆體,哪還有半分諂媚模樣?

“離煞,”子書玄魘腳步未停,“本王的寢殿可還留著?”

“日日有人打掃。”離煞起身跟上,目光掃過花見棠時微頓,“這位是......”

“撿來的小廚娘。”子書玄魘語氣隨意,“帶她去偏殿安置。”

花見棠:“......”她這廚娘人設是過不去了嗎?

去往偏殿的路上,離煞突然低聲開口:“姑娘不必在意。王上從前從不帶人回宮。”

花見棠正想追問,前方忽然傳來清脆鈴響。九個身著霓裳的狐女嫋嫋婷婷走來,為首那個捧著玉盤,盤中靈果氤氳著霞光。

“參見王上。”狐女們盈盈下拜,眼波流轉間皆落在子書玄魘發間玉簪上,神色各異。

子書玄魘看都沒看那些靈果:“撤了。”

“王上!”捧盤狐女急聲,“這是霓裳族進貢的千年......”

“本王說過,”子書玄魘終於瞥她一眼,“不食貢品。”

那眼神極淡,狐女卻瞬間臉色煞白,慌忙退下。

花見棠忍不住回頭,恰對上狐女怨毒的目光。她默默縮了縮脖子——這妖宮的日子,恐怕比萬妖淵還難熬。

偏殿比想象中雅致,窗外正對著一片鏡湖。花見棠剛安置好那群撒歡的神獸,房門就被敲響。

離煞端著食盒立在門外:“姑娘的晚膳。”

食盒裡竟是幾樣精致小菜,還貼心地配了碗......螺螄粉?

“王上說姑娘好這口。”離煞麵無表情地解釋。

花見棠捧著螺螄粉熱淚盈眶——大佬居然記得!

“那個......離煞將軍,”她趁機打聽,“王上他......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啊?”

離煞沉默片刻,吐出兩個字:“批折子。”

“......然後呢?”

“練槍。”

“......還有呢?”

“盯著湖麵發呆。”

花見棠噎住了。這退休老乾部般的作息是怎麼回事?

夜深人靜時,她溜出偏殿,果然在鏡湖邊找到了那道身影。

子書玄魘臨水而立,指尖輕撫玉簪。月光灑在他身上,平日的冷硬儘數化作寂寥。

花見棠正猶豫要不要上前,卻見他突然蹙眉:“躲什麼?”

她隻好磨蹭過去:“大人怎麼知道是我......”

“整個妖宮,”他轉身看她,“隻有你的腳步聲像偷油老鼠。”

花見棠:“......”謝謝,有被侮辱到。

湖麵忽然蕩起漣漪,幾條銀魚躍出水麵,竟在空中化作流光消散。子書玄魘隨手撈住一縷流光,那光芒在他掌心凝成顆明珠。

“拿著。”他將明珠拋給她,“明日隨我去個地方。”

花見棠接住明珠,隻覺暖意順著掌心蔓延,連日疲憊一掃而空:“去哪?”

子書玄魘望向雲海儘頭,金瞳中映出點點星火。

“人間。”

明珠在掌心泛著暖意,花見棠還沒琢磨透“人間”二字的分量,就被子書玄魘拎著踏碎了虛空。

再落地時,喧囂聲浪撲麵而來。

長街燈火如晝,糖畫攤子飄著甜香,雜耍藝人正噴出三丈火龍,穿粗布衣裳的凡人摩肩接踵——竟是凡間最尋常的夜市。

花見棠呆立當場。她設想過無數可能:仙門盛會、古戰場遺址、甚至魔窟鬼穴,唯獨沒料到是這般煙火人間。

“大人......”她攥緊袖口,“我們來這兒做什麼?”

子書玄魘已斂去妖瞳,墨發素衣立在燈影裡,像極了趕考的書生。他信步走向個賣餛飩的攤子,撩袍坐在條凳上:“兩碗鮮蝦餡。”

攤主老翁應得麻利,熱湯澆進青花碗,驚起一團白霧。花見棠愣愣看著推到自己麵前的餛飩,湯裡飄著紫菜蝦皮,與她前世街角那家老字號一模一樣。

“嘗嘗。”子書玄魘執起陶勺,“這家攤子開了兩百年。”

花見棠舀起餛飩的手一顫。抬眼看對麵那人,他吃相極雅,熱氣模糊了淩厲眉眼,倒顯出三分溫柔假象。

“王上常來?”她小聲問。

“嗯。”他吹散湯上熱氣,“母親曾是凡人。”

陶勺磕在碗沿發出輕響。花見棠突然明白他發間玉簪的來曆,明白往生境中那片雪地的含義,更明白為何妖宮不食貢品——這位屠儘萬妖的王者,骨子裡藏著對凡塵最深的眷戀。

遠處忽然傳來哭喊。幾個彪形大漢正在推搡賣唱少女,琵琶摔在地上碎成幾段。

“欠債還錢天經地義!”領頭漢子一腳踩碎琵琶,“要麼跟爺走,要麼剁你爹一隻手!”

子書玄魘放下陶勺。

花見棠以為他要出手,卻見他指尖凝出金紋,輕輕彈向巷口醉漢的酒壇。醉漢踉蹌兩步,酒壇脫手砸在惡霸頭上,頓時雞飛狗跳。

趁亂中,他屈指一彈,碎琵琶悄然複原,少女袖中多出錠金元寶。

“為何不直接教訓他們?”花見棠疑惑。

“凡間有凡間的規矩。”他起身撂下銅錢,“妖王插手,會損她命格。”

二人穿過熙攘人群,停在棵掛滿紅綢的古樹下。花見棠仰頭望去,每根綢帶都係著木牌,寫滿凡人的祈願。

“伸手。”子書玄魘忽然道。

她茫然照做,指尖卻被什麼刺了下。血珠滲進樹根,古樹無風自動,枝頭倏忽綻出白花。

“這是......”

“姻緣樹。”他凝視簌簌落花,“你既沾了本王因果,總得留個印記。”

花見棠低頭看去,腕間浮現淡金樹紋,又漸漸隱入肌膚。她忽覺心跳如擂鼓,有什麼在血脈裡破土發芽。

歸途時下了細雨。子書玄魘撐起油紙傘,花見棠抱著新買的蜜餞盒子,看雨絲在青石路上濺起銀花。

“大人,”她忽然問,“若我當初在淵瞑之壁沉淪......”

傘麵微傾,遮住她視線。隻聽他聲音混在雨聲裡:“沒有若是。”

回到妖宮時夜已深。花見棠踏進偏殿,驚見那群神獸排排蹲坐著——饕餮團子抱著比它還大的蜜餞罐,冰龍正太頭頂撐著片荷葉擋雨,連最傲嬌的雷霆鸚鵡都叼著條乾毛巾。

“你們......”她眼眶發熱。

“是王上吩咐的!”離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依舊冷硬,“說明日教姑娘識妖文。”

門合攏的刹那,花見棠靠門滑坐在地。腕間樹紋隱隱發燙,她望著窗外倒懸的峰巒,忽然笑出聲來。

或許留在這抽象妖宮,也不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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