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永甚至不確定,這次外出突然遭遇窮凶極惡的逃犯,是否是所謂“劇情”開始的征兆,又或者隻是一次偶然的巧合或隨機事件。
畢竟很多武俠遊戲,都十分惡趣味的喜歡設計一個主角全家突然慘遭滅門,隻有自己一個人幸存並踏上複仇之路的開局。
這也是為什麼杜永會迫切想要儘快學到一門內功心法。
他可不希望拿到林平之那樣苦大仇深的劇本。
“原來如此!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已經習武有成。看來杜家後繼有人,咱們縣也要出一位少年英雄了!”
曹捕頭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杜永。
在他看來,眼前這位杜家少爺肯定是偷偷拜了某位高手為師,隻是外人不知道而已。
這種情況在鄉紳大戶人家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。
杜永麵帶微笑十分謙虛的回應道:“您謬讚了,我可當不得什麼少年英雄,充其量隻是會點防身的拳腳功夫而已。”
“哈哈哈哈!能拿下聚義寨的三當家可不是隻會點防身拳腳功夫那麼簡單。要知道他不僅一身銅皮鐵骨防禦力驚人,而且還天生力大無窮。即便是我想要拿下也得費上一番功夫。”
曹捕頭大笑著說出了逃犯的身份。
聽到這番話,賀章當場倒抽了一口涼氣驚呼:“這是聚義寨的三當家湯山博?他……他不是在牛耳山上嗎?怎麼會被抓住淪為囚犯?”
曹捕頭瞥了一眼地上馬上就要咽氣的家夥,冷笑道:“哼!還不是因為穀瑋膽大包天,居然敢打上交給州府賦稅的主意。”
“可好巧不巧,聚義寨的人才剛動手,便撞上押鏢回來的長河鏢局楊總鏢頭,結果被殺得大敗。”
“湯山博就是因為輕功不好沒跑掉,當場被擒獲押了回來。”
“隻是沒想到,這夥賊寇竟然在縣城內安插了眼線。”
“趁著我交差的功夫,他們下藥把獄卒全部毒翻,隨即打開牢門,將所有關押的犯人都放掉妄圖製造混亂,給湯山博製造逃跑的機會。”
“什麼!他們瘋了嗎?竟然連朝廷的賦稅都敢劫!”
賀章震驚的瞪大了眼睛。
因為劫掠商旅富戶和搶官府的賦稅在嚴重程度上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後者相當於是在明目張膽的挑釁朝廷。
隻要不是天下大亂官府威信掃地,都必然會選擇毫不留情的重拳出擊。
“聚義寨的大當家瘋沒瘋我不知道,但這一次他們可是徹底激怒了朝廷。”
“等著看吧,用不了多久上邊就會派高手來將其連根拔起。”
“哦,對了,湯山博身上有三百兩銀子的懸賞。既然是你們家少爺乾掉了他,稍後我會報告給縣老爺派人把錢送到杜府上去。”
說罷,曹捕頭便像抓小雞一樣將湯山博扛在肩膀上,大踏步朝衙門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注視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,賀章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:“唉——真是多事之秋,看來咱們縣可能要出大事了。”
“聚義寨的大當家很麻煩?”杜永十分好奇的詢問。
賀章一邊揉著隱隱作痛的肚子一邊解釋:“何止是麻煩那麼簡單。聚義寨的大當家叫穀瑋,雖然本人在江湖上並不算太出名,但武功卻相當高,傳說他還有一個極為可怕的師父。”
“官府就是忌憚他的師父,所以這些年才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忍其占山為王,從來沒有派人圍剿過。”
“少爺,我們還是回府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夫人比較好。”
“要知道你打死了湯山博也相當於跟聚義寨結了仇,咱們必須得早做打算才行。”
“你先回去報信吧。我要去一趟醫館,把上次借的醫書還給王郎中。”
杜永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卷晃了晃,緊跟著補充道:“彆擔心,以我現在的身手在城內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。”
“好!不過您還了書記得早點回府。”
賀章明顯猶豫了一下,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。
他明白,少爺的武功既然已經能乾掉聚義寨的三當家就肯定比自己強,當然也用不著自己保護。
目送這位忠心耿耿的護院快步消失在街道拐角,杜永這才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:“總算是沒人跟著可以自由活動一下了。不過我應該去哪呢?”
要知道縣城並不算大,一共有兩條算是主乾道的大街,可能加在一起麵積也隻有幾平方公裡,但由於缺乏規劃到處都是錯綜複雜的小巷跟胡同。
如果不是本地人,很容易就會迷路。
稍微猶豫了片刻之後,杜永最終選擇朝城西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因為他聽說那邊有很多窮人和乞丐聚集,打算親眼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最底層的生活是什麼樣子,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什麼“奇遇”。
畢竟他的福緣一項可是滿的,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浪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