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不想打敗公司的男生在年底考核拿優秀?你想不想被調回集團總部?你是不是基本不參加公司組織的活動?”
劉陽陽說的每一條趙一凡都能找到反駁的理由。
公司每個人都想在考核拿優秀。
公司每個人都想去集團總部,好吧,除了才旦多吉那幾個,大部分人都是想回總部的。
至於參加公司的活動,她一個女生整天混在男生堆裡像什麼樣子!不對不對,徐澤遠也不參加打籃球、打羽毛球的活動啊,好像也不對,他是因為動多了會缺氧。
那她為什麼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公司組織的活動呢?
大學的時候她就是經常去打籃球、打羽毛球,但是來到公司快半年的時間,她一次也沒有去過。
為什麼呢?趙一凡不禁問自己。
難道真的如劉陽陽所說,她開啟了自我防禦機製,將自己和其他人阻隔開來?
她記起剛開始入職的時候,公司告訴她有兩個女生,她覺得至少有個伴。
但是在新員工見麵會上另一個女生離場,人資部孟主任告訴她整個場站隻有她一個女生的時候,她的第一反應是害怕。
有一瞬,她很想跑。
她來到公司後,看到這裡荒無人煙的戈壁時,心裡第一反應是完了,這輩子都完了。
後來跟公司的人相處下來,覺得大家都不錯。
公司也把她放在了關鍵崗位上,她在完全不熟悉的光伏領域慢慢地摸索,逐漸適應了這裡的工作環境。
但是她心裡最初對這裡的排斥並沒有消失,她在公司隻出現在三個地方,辦公室、食堂和宿舍。
她知道樓後麵的水泥地上修了一個籃球場,她從她的宿舍的窗戶裡可以看到籃球場的位置,但她的窗簾從來沒有打開過。
她排斥這個地方,排斥這個地方的人,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裡交朋友。
大學的時候她就在想,她隻不過是高考的時候分數考低了才來這所大學,畢業後她一定能回老家的。
結果,畢業後老家的工作也不好找,她沒有辦法才來到這家公司。
來到公司後,她就在想一定要好好的工作,在年底考核中拿優秀,這樣就可以回集團總部工作了。
但實際上,集團的編製也就那麼多,回去難如登天。
隻不過她不甘心。
好像人生永遠都隻差一點,差一點她就能考上好大學了,差一點她就能有好的工作機會了。
每次都隻差一點,但最後差了一大截。
過去她無法彌補。
握在她手裡的隻有當下,以及不確定的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