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他和蕭暮雪較量後,他發現,所有使用千神儺麵化出的服裝和其他道具,就算在他使用的時候破損弄臟。
但是,一旦相應的千神儺麵狀態解除,那些回到神秘化妝間的服裝道具,不染外麵的半粒灰塵,會瞬間恢複如新,最多隻是會相應消耗他的一點神元而已。
林燦有點後悔,當初沒有在自己的化妝間裡弄上一支真的手槍和一些子彈當道具。
要是有的話,那他現在可能做夢都要笑醒。
儺戲的道具裡有火銃,林燦也弄了一支真的老火銃來,但沒有彈丸和火藥,戰鬥的時候也就沒有意義。
而更大的收獲,是林燦對高階的神道者的實力,不再是兩眼一抹黑和道聽途說,而是有了一個深切的認知與體會。
蕭暮雪沒有展現出他的全部手段,隻是小部分,但就算這樣,以足以顛覆重塑林燦的許多認知。
人與人的最大差距在哪裡,就是認知。
認知的顛覆和重塑,對林燦來說,是對他自我的顛覆與重塑。
在路過那天的那塊山坡的時候,林燦看到那片山坡上,又多了幾百座的新墳。
但那座山坡周圍的山,似乎在移動變化,就像沙漠裡被風吹動的沙丘。
三天的時間,周圍的景貌已經有巨大的變化,林燦來時的那條路已經消失了。
那個穿著褐色粗麻長袍的侍者帶著林燦又翻過兩座山嶺,然後來到了一片濃濃的霧氣之前,一條石徑往霧氣之中延伸進去。
“順著這條路走,就是瓏海,記住,不要踏足這條石徑之外的土地。”侍者告誡。
“多謝!”林燦順著石徑朝裡麵走去。
《神道之書》裡麵已經說過這些界外之境的種種禁忌凶險,他自然不會犯傻去試險,而是老老實實的走在石徑上。
在霧氣裡走了幾分鐘,林燦就發現自己走入到了一條石質的通道之中。
這條通道和他來的時候那條通道相似,但卻不是一條。
通道的儘頭,也有一道銅製的窄門。
他推開,出現在他眼前的,卻已經不是補天閣那個有著雙皇神像的大殿,而是一個古色古香的,像是會客室一樣的房間。
一個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在房間裡安靜的喝著茶,似乎在等著他的到來。
林燦收斂心神,整了整衣衫,從容步入房間。眼前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,微笑著站起身。
他年約四旬,麵容清臒,一副金絲眼鏡恰到好處地架在鼻梁上,鏡片後的目光溫潤中透著洞察世事的明澈。
身著熨帖的灰色長衫,袖口微卷,露出半舊卻潔淨的襯衫。
整個人看起來像一位飽讀詩書的學者,唯獨那挺直的脊梁和沉穩如山的氣度,無聲訴說著他的另一重身份。
指間還沾著些許墨跡,書卷氣與乾練之風在他身上奇妙融合。
“歡迎加入補天閣,我叫張嘉文。”
他聲音溫和醇厚,如春風拂麵,卻自帶一股令人心定的力量:
“我是瓏海補天閣的一名壇主,表麵身份是《萬象報》主編。從今日起,你便在我麾下履職。”
《萬象報》?林燦心中微微有點驚訝,哪怕他之前在元安,也聽說過這份報紙,這是一份立足瓏海,但又能輻射周邊州市的大報。
“這麼說,我以後在瓏海的表麵身份是一個記者?”
張嘉文點了點頭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待林燦坐下後,繼續道:
“你既已踏入神道,當知‘大隱於市’之理。補天閣弟子,多以世俗身份行走人間。《萬象報》記者的身份對你來說非常方便。”
林燦點了點頭,他知道張嘉文所說的方便時什麼意思。
這個時代,記者是一個門檻很高,非常令人羨慕的職業。記者能夠影響輿論,有著特殊地位。
同時還能打著采訪的名義,光明正大的去接觸了解方方麵麵的訊息,誰都要給幾分麵子。
說著,張嘉文將一份證件和一枚青銅令牌推向林燦。
令牌古樸,正麵刻著八卦,還鑲嵌著五顆小小的五色寶石,顯得異常精美,背麵是“補天”二字,周圍有特殊的密紋,這是補天閣的身份標識。
另外一個證件是記者證。
記者證以深棕色軟皮精製,封殼壓印著大夏帝國新聞宣傳部的金色雄獅徽章,觸手溫潤。
內頁以優質卡紙製成,“林燦”二字墨跡清晰。
下方標注“新聞調查記者”取官方夏體字,編號則為冷峻的鋼印。整體兼具官方威儀與新聞人的沉穩氣度。
這記者證可不是報社發放的,而是大夏帝國的新聞宣傳部發放的。
大夏帝國有嚴格的記者管理製度,有這份證件,除了能在《萬象報》任職,還可以到其他的新聞機構與報社任職。
“這是你的身份憑據,我給你兩天時間處理雜務,在瓏海尋找居所安置,後天到報館找我正式報道。”張嘉文端起茶杯,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。
記者住的地方,必須要有符合其身份的體麵,而瓏海的房價之高,舉世聞名。
哪怕是租住,一套體麵一點,配有水電和盥洗室的高級公寓每月的房租都在30到50元左右。
頂級地段的豪華公寓,還有條件稍好的街邊獨棟房屋,月租金可以高達80元到120元。
除此之外,這個時代租房還需要頂首銀。
頂首銀相當於房屋的擔保押金,一般是房屋半到一年半的租金,這也是一筆大錢。
林燦心裡盤算了一下,他現在身上能動用的現金,也就兩百多元,在瓏海很難租到體麵的房屋。
張嘉文似乎已經明白了林燦此刻的窘迫,“可以以報社的名義,借給你500元的無息款項,未來從你在報社的薪水中扣除!”
林燦吐出一口氣,“好的,我的確需要借點錢!”
張嘉文早有準備,從懷中拿出支票本,刷刷刷的就開出了一張500元的支票,然後取過來遞給林燦。
“蕭司主傳來的消息,說你從戲字門踏入神道,你在一重天的神術,無法用於戰鬥,我想親自確認一下你的神術!”
林燦沒說話,隻是身上金色光焰一閃。
剛剛收起支票本的張嘉文,一下從牙齒間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因為就在這霎那間,張嘉文已經看到另外一個自己就坐在他麵前。
除了衣服與眼鏡的款式和他不一樣,其他的地方,連他都無法分辨,他感覺就像在照鏡子。
林燦又恢複了原樣,“還請壇主多指點!”
張嘉文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,隻是看林燦的目光更深邃了一些:
“在補天閣內的正式場合,你可以叫我壇主,如果在報社,你叫我主編,如果是在外出任務行動,你叫我的代號或者組長!”
“我的代號是書生,你現在是補天閣的弟子身份,你也要給自己取一個行動時的代號!”
“我的代號就叫戲子!”林燦很清楚補天人代號的重要性,這是隱藏身份的重要措施。就像有些特種部隊緝毒警察會蒙麵一樣。
你不能想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,麵對一群妖魔鬼怪邪門歪道,然後你的隊友叫了一聲你的名字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。
“補天閣在瓏海有很多這樣的小組吧?”
“當然,我們不是孤軍奮戰,我們這個小組目前連上你在內有九人,踏入神道的補天人的人數有五位,再加上四個輔助的地煞衛成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