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藏他_折辱身有媚香的男主後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
1 藏他(2 / 2)

莫不是真的有鬼?

她有些害怕地回頭,沒曾想竟看見正前方有一穿著白裳的身影杵立在牆角下,蕭瑟夜風下有些飄飄蕩蕩的。

雪聆想也沒想,麵露大駭地叫了聲:“鬼啊……”

雪聆恨不得將手中的梆子丟過去,但奈何梆子丟了她又賠不起,隻能抱在懷中扭頭就跑。

也不知那鬼到底是不是真鬼,有沒有在後麵追她,後背一陣陣冷風促使她不敢停下,鉚足勁兒悶頭往前跑。

雪聆一路跑,毫無所知正前方不緊不慢地駛著一輛馬車,如陰曹地府裡出來的閻王轎,轎子的周圍還配著幾位高頭大馬的陰兵,個個腰間佩劍,目色淩厲。

雪聆就是如此被嚇得跌跌撞撞地驚了馬車。

馬聲嘶鳴,蹄兒亂踏,一陣慌亂下,馬車中的人險被晃了出來。

珠簾輕紗內伸出一雙被黑皮手衣裹住的長指驀然搭在轎沿,長簾被晃開,雪聆好似隱約看見裡麵之人的麵容如清月揮灑,轉眸與她對視的點漆眸似清冷不可觸的墨硯滾珠,黑得攝魂。

雪聆沒讀過書,不會用詞,第一反應便是貴得天賦異稟,白得如無暇美玉未經濁物沾染。

她被青年的出色的麵容所吸引,尚未回過神脖頸上便架上一把冒著寒氣的冰涼長劍。

麵前持劍的侍衛乃白日她遇上的那人,腰間配著北定侯府的腰牌,金燦燦地晃在她的眼皮上。

雪聆極快地回過神,連忙起身想對著他狠狠地磕了幾個頭,但還沒起身就被鐵劍架脖,像是拖曳死狗般拽上前,被迫壓著肩膀,體態卑微地伏在地上。

“老實交代是何人派你來的?”

問話的卻不是轎中的貴人,而是驅轎的侍衛。

雪聆跪伏在地上,顫巍巍抖著嗓子:“倴城官府的衙役派來打更的打更人,小的第一日上任,無意冒犯貴人,請您……”

求饒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:“休要多言,問你什麼便答什麼。”

雪聆不敢再言,消瘦的肩膀輕顫著。

那人似看了眼主子,隨後再問:“你方說你是倴城官府的衙役派來的,可有什麼證據?”

證據……

雪聆想到她的名字還掛在官府,但顯然並不實宜此刻場景,便雙手呈起懷中護著的梆子與銅鑼,那是她現在的命根子:“貴人請看,這便是小的打更所用之物。”

她的話音甫一落,頭頂忽響起輕緩淡雅從喉嚨震顫出的惑音,連著寒夜的冷氣仿佛也被往上一頂,頂得她耳蝸發麻。

“打更?拿來我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侍從上前接過她呈來的物,仔細將上麵的擦了又擦,確定沒有汙穢後再用乾淨的白帕裹好呈給主子看。

周圍仿佛凝滯了,雪聆不敢抬頭,不知轎中的貴人是在打量什麼。

隔了許久她聽見嘭的一聲,似乎是梆子斷了,銅鑼也被掰歪,被人隨意地丟在她的麵前。

“真是更夫。”轎中貴人語氣平淡,吩咐道:“暮山,你領她去衙役看看,是否有她的名字。”

“是。”叫暮山的侍衛從馬車前下來,拽起地上的雪聆。

雪聆不敢有怨言,隻在臨走之前,兩眼空空地盯著地上被損壞的銅鑼和梆子。

她賺錢的活計沒了,或許還會因此得罪權貴而喪命。

馬車深夜在街上詭異駛過,正朝著城門而去。

雪聆被暮山拉去了衙門,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見到知府大人。

知府大半夜急色匆匆地起來,連官服都沒來得急穿好,親自從架上找到掛有雪聆的名字的木牌,跪在地上遞過去。

她確實是更夫,是無意撞上了世子的轎子。

暮山凝眉看了看跪在麵前的女子,見她麵色慘白,身形消瘦得似一張紙,轉眼對知府道:“既是誤會,那便就過去了,主子也未曾責怪她。”

“是是是,下官謹記世子之言。”知府聽出他話中之意,忙不迭地垂頭稱明白。

雪聆也伏在地上感恩厚待:“多謝世子的大恩大德。”

姿態極度卑微,而她心中並無對北定侯世子的感激,反倒都是怨氣。

若非他大半夜莫名駛在街道上,她又怎會撞上去?

按理說他們無故折斷她的梆子和銅鑼,還害她丟了活乾,應賠給她錢,何故要她一人承擔後果?

她真的真的很厭惡這些有權有勢的人,若有朝一日落在她的手上……

雪聆學做坊間做戲人,嘴角扯出陰狠的笑,本就陰森不好相於的冷淡臉,顯出幾分惡毒來。

因頭埋得深,誰也沒有發現她臉上的神情。

暮山將牌子丟在雪聆的麵前,正欲講話,門外忽然闖入渾身是血的人:“暮統領,世子遇害了。”

世子遇害。幾個大字砸在知府的耳中,哪還跪在住,急忙起身。

暮山聞言也是臉色大變,抬步朝門外走,剛走幾步,忽然轉頭對知府道:“不必叫人,今夜之事不可外傳。”

知府雖不解其意,但還是點頭稱是。

暮山路過時見雪聆還跪伏在地上,便讓她起身離去,再次厲聲要她今夜之事不可外傳。

看樣子是要隱瞞北定侯世子遇險之事,雪聆稱是。

暮山吩咐知府帶人與他一起去尋人,誰也顧不上雪聆。

待雪聆再次從衙門出來時已是子時,她不僅沒有賺到錢,還差點丟了命。

小白也沒救了。

倒不是因為沒錢,是她剛從衙門出來在歸家的路上看見了偷跑出來,死在路邊,狗屍都硬了的小白。

小白是被撞死的,就在城門口,頭被輪子碾壓扁了,而不久前路過的那輛馬車,是北定候的馬車。

黑夜冷得她發抖,抱著小白僵硬的屍體像是遊魂般頭重腳輕地歸家。

她住在落魄的城南郊外的,這裡的人幾乎都搬去了靠近主街的繁華處,隻有幾戶零散的落魄窮人沒辦法還倚種田為生。

雪聆的住所瞧著倒是大,但因年歲久而失修,其實隻有大門結實,裡麵早就破爛得被補了又拆。

以前還有小白守在門口,不會有人惦念她這清貧的院子。

今夜她回來,卻發現門鎖是鬆的。

雪聆盯著虛掩的門,以為白日出門得急,忘記了鎖門。

實在因為這房子一貧如洗,便是賊來了都得唾棄而離,這些年從未遭過賊,故她並未想到會有人來。

當她推開院門發現院中躺著一人,被嚇得抱住小白往後一退。

雪聆下意識想要去報官,但剛邁出一步忽然停下。

她轉過頭看著一動不動躺在破爛院中的那道身影,那人身上的白袍乾淨似一捧雪,頭上的金冠在月下如金輝晃著她的眼睛。

他似乎昏迷著。

雪聆心中閃過許多念頭,最終收回邁出的腳,盯著院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。

靠近後才發現地上的是個男人,長發敷麵,看不清麵容,應該是遇上壞事,身上的白袍染血。

雪聆蹲在他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白,先攀開他身上染血的衣裳,然後再將他敷麵的長發撫開。

待看清他的麵容,雪聆捂住驚訝的唇,狹而懨的眸子睜得微圓。

是他!

前不久她打更時還卑微地跪伏在他的轎前,求他饒過她無意地冒犯,害怕能否活過明日。

而此刻,青年不似之前見時裹得很多,連手也帶著黑皮手套,在路上逃難時因為不方便可能隨手脫下丟了,所以他衣襟淩亂,黑皮手套也隻剩下一隻,露出的肌膚慘白得似常年不曾見過光的白骨,白得病態。

沒了衣物的包裹,她這等距離恰好能聞見他身上的清香。

雪聆忍不住俯身,跪伏在他的身邊,緩緩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中。

好香……

像是靜夜中散發勾人的清香曇花。

雪聆癡迷地抱住他的脖頸,鼻尖頂在他頸側露出的白肌上情不自禁地蹭著,隨著越蹭越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。

她整個人都陷在誘人的清香中,沒察覺懷中青年濃長的眼睫似動了下,隻覺得他從肌膚中滲出的香越發濃了。

月光落在兩人的身上,雪聆瘋狂埋在他的身上呼吸,宛如女鬼依附在男人身上瘋狂在吸□□氣。

雪聆有些停不下來,直到快窒息才恍惚地半乜著被水霧打濕的眼皮,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小白。

小白雪白的毛發與她懷中這麵容清絕無害的青年如出一轍,唯一不同的便是他身上很香,香得她那瞬間好似忘記了痛苦。

她轉頭看著之前那如遠山之雪的男人,此刻倒在她破爛的院子中,長發烏黑,肌膚白皙如瓊玉生輝,渾身散發著勾人的清香,似上天給她這些年清貧的饋贈。

黑夜從她心口翻湧出一道陰暗的念頭。

都是因為他,她才丟失了一份剛得到收入可觀的活兒,現在小白也死了。

而現在沒人知道他被她救了,隻會認為他是遇害被擄走了。

不如,將他藏起來。

藏在下雨都會漏水的臥房中。

就像是養狗一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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