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色的玻璃器皿內,林野那滴血液好似嬌豔的玫瑰攝魂奪魄。
彆墅內空蕩蕩,隻有窗外雪花和狂風呼嘯的聲音,不足桌子高的王宙抿著嘴唇,難掩渴望地注視著這滴來自半神的精血,小小的他似乎知道這滴血能夠給人帶來多麼強大恐怖的力量。
出生在豪門氏族,很多道理明白得比尋常百姓的孩子要早。
想要報仇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。
吞服這滴精血,就有可能替父親王嶽報仇。
可是王宙還知道一個道理,那就是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
林野那麼強大的人,真的是自己依靠一滴精血就能戰勝的嗎?
可是唯一的機會就在眼前......
王宙不再猶豫,抓起玻璃器皿,對準嘴唇,將精血吞服下去。
那一刻他痛苦萬分,炙熱滾燙的痛感從咽喉一直蔓延到肚子裡。
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。
不行,不能哭,我是王家的種......王宙咬著牙關,臉上浮現出狠絕之色。
漫長的痛苦中,王宙漸漸麻木,躺在地上猶如一句死屍,唯有身體表麵不斷升騰著的血色,才暗示著他並未直接死去,隻是進入到某種生命進階的過程之中。
......
“總長!不斷有民眾報警說發現厄化物在基地市裡出現!”
“安全部門所有人員都散出去了,可是警情還在蔓延!”
“鎮魔司呢!蕭鎮龍死了,新任的司長餘北山呢?”
“餘司長在七環線那邊,七環線上已經被灰霧覆蓋,大量厄化物從灰霧裡走出,他帶著大部分鎮魔司成員都在那邊!”
“調人!”司徒南方撐著血絲密布的雙眼,三天三夜未合眼的他已經疲憊到極限,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在發出瀕臨崩潰的警報,可是他無法撤下,隻能硬頂在這裡,他抓住副手的衣領,如野獸般咆哮:“告訴餘北山!林野先生看著這裡!不管給我想什麼辦法,都撤出兩千個超凡者回到基地市!”
青陽市的鎮魔司,登記在冊的超凡者共計有三萬多人。
但兩萬多人就是一禁級。
能被稱為強者的二禁級超凡者隻有幾千人,全都跟著餘北山去了七環線。
剩下的三禁級超凡者,總計十八人,司徒南方調了五人,剩餘十三人也在七環線。
情況不容樂觀,基地市內部有厄化物橫行,民眾被殺案件屢屢發生,如果不加入特殊處理,那些被殺的人類大概率也會轉化為厄化物,形成一傳十,十傳百的汙染性厄化事件。
司徒南方壓力大,另一邊餘北山的壓力同樣大得一批。
七環線總長度足足五百多公裡,包裹著北郊和諸多城鎮和老區。
一輛鎮魔司的黑色巡邏車在道路上咆哮著前進,車輛內,被司徒南方提拔為司長的餘北山揉著太陽穴,看著副手不斷遞過來的警情案件,頭疼無比。
“餘司長,短短三日,基地市已經發生了七十三起厄化物案件。”副手不敢怠慢這位曾經是下屬,如今卻是上司的新司長,小心翼翼道:“司徒總長那邊已經連續發來十八道催促令,要我們拆出兩千個超凡者回到基地市。”
餘北山聞言歎氣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