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麵無表情,冰冷的目光掃過五人。
百姓供奉妖物兩甲子早已形成執念。
但根源是妖物恩威並施控製百姓。
真正的惡是奔山煞,不是被蠱惑的人。
若連這點都分不清,隻知向百姓揮刀,又與妖魔何異?
但這樣的道理,顯然跟這群養在溫室裡的貴胄子弟是講不通的。
他們沒有感受過朝不保夕的恐懼,也沒有嘗過餓肚子的滋味。
李易緩緩出聲道:
“《鎮魔司規例·七章第五條》,凡司屬者,屠戮無辜百姓過十數,禁閉半月,罰俸半年。”
“本都尉有監察之責,爾等曆練,半月後再談。”
五人聞言先是一愣。
然後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,儘皆大笑起來。
“你居然想關我們禁閉?你腦子沒毛病吧?”
“鎮魔司規例?不過是擺設而已,誰在乎那玩意兒啊?”
馬逸臉色古怪。
他看向李易。
很懷疑此人是不是神誌真出了問題。
兩人是銀牌都尉不假。
可鐘柏瀚五人皆是鎮魔司內部高層的子嗣。
他們雖領著銅牌校尉的職務,卻不能真當做銅牌校尉看待。
馬逸來到李易身邊。
將他拉倒一旁,低聲道:
“李兄,有鄉民阻擾,要剿滅奔山煞屬實棘手,殺些刁民也是不得已為之,此舉對他們這些豪門貴胄而言,算不得什麼汙點,無關痛癢。”
“我等隻是隨行護衛,莫要乾涉,免得給自己惹一身麻煩。”
李易語氣淡然道:
“馬都尉,難道你我二人坐視他們屠戮百姓就沒有麻煩了?”
“你也知道他們是豪門貴胄,必然廣受矚目,那留了汙點會不會遭人攻訐?被過分放大?”
“他們確實也可以不在乎,可一旦要維護名聲時,這罪名會算在誰頭上?”
“落在他們身上是一片羽,砸在我們身上可就是千均石!”
“現在我們占據道理大義不加製約,等他們簍子越捅越大時,你我能全身而退?”
“輕則監察不力,重則直接黑鍋!”
馬逸臉色凝重了起來。
他來之前也隻是想著完成護衛職責就好。
儘量不得罪五人。
並未想得如此深遠。
當下聽李易說來。
如果不限製五人的行徑,於自己而言,未來怕是大有隱患。
李易好整以暇道:
“鐘家一門雙宗師,另外四家也顯赫非凡,家族子弟曆練,為何沒配備幾個強力護衛?”
馬逸目光中閃過不解。
李易緩緩道:“因為要臉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