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舒窈徹底惱了,原本隻是想嚇一嚇的她,動起了真格。
謝清寒沒有想到,舒窈即使沒有再特定的觸碰下,精神絲依舊可以闖入自己的精神海。
“等等...”謝清寒猛然抓緊椅子扶手,全身肌肉瞬間繃緊。
為什麼她可以?
為什麼?
謝清寒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,他不明白,這些年都無人可以闖入的地方,為什麼如今舒窈可以這麼輕鬆就入侵進去。
到底是為什麼?
可接下來謝清寒就沒有精力在思考這些問題了。
哨兵的臉上布滿薄汗,原本冷峻的外表也因為眼尾的殷紅,在此刻看出些許破碎的感覺來。
一雙漆黑的眸子,此刻沁滿了水霧,看上去竟莫名有些可憐。
“我們總指揮怎麼看著這麼可憐?”舒窈抬手,拇指拂去謝清寒眼角的洇濕。“我聽說,哨兵的狂暴值在被疏導下降的時候,明明很舒服的,難道是我做得不對,讓我們總指揮不舒服了?”
謝清寒張了張嘴,並沒有發出聲音。
“那就換一種方法試試?”
精神海內,小紫感應到舒窈的意思,將藤蔓伸入深海攪動起來。
“停下!”謝清寒忍不住掙紮,鐵鏈的碰撞,發出清脆的撞擊聲。
舒窈卻一點不害怕,從容地從謝清寒腿上下來,雙手環在胸前,欣賞麵前哨兵此刻的狼狽。
這一次,她要將這個哨兵所有的驕傲都踩在腳底。
她舒窈,不是誰都能輕易惹惱的!
向導的精神力更加沸騰,小紫的身形也逐漸壯大,直到將藤蔓布滿了謝清寒的精神海。
“啊...”
謝清寒終於不受控製喊了起來。
好在謝淼房間不僅有最高級彆防控,還具有超強隔音,哪怕現在裡麵鬨得這樣凶,外界也對此一無所知。
謝清寒能感覺到自己的狂暴值在急劇下降,可身體內的那股燥熱,讓他根本無法承受。
這是他出生到現在,第一次感受到結合熱。
原來真的比死還要痛苦!
直到看到晶瑩的水珠順著哨兵的眼尾滾落,舒窈這才停了下來。她麵無表情走過去,點開哨兵的光腦看了一眼,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舒窈抬手碰了碰嘴唇,將指尖沾染的血點在哨兵的眉心。這才將鎖鏈鬆開,走到對麵的沙發坐了下來。
謝清寒渾身無力癱軟地靠在疏導椅上喘著粗氣,儘管因過度疏導引發的結合熱已經被舒窈的向導素平複,可舒爽過後是無儘的疲乏,讓他一時之間竟提不起一點力氣。
舒窈的光腦亮了一下,是謝淼發來的,詢問她這邊結束了沒有。
回複好信息後,舒窈從沙發站了起來。
“親愛的總指揮大人,這次疏導我很開心,就不跟你收費了。”說完,假模假樣地看了一眼時間,“時間太晚了,我得回去睡覺了,不然就不漂亮了!”
直到大門被重新關上,謝清寒這才終於控製不住從椅子上滑坐在了地上。
謝淼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,她那一向清冷貴氣的總指揮弟弟,渾身是汗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,頭發因為被汗水浸濕貼在額前,任誰看了都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了一番。
可不知為何,謝淼卻一點都不生氣,反而覺得這樣的謝清寒,終於有了一絲普通人該有的味道。
“讓我看看,你如今的狂暴值下降了多少!”
謝淼說著,過去拉起謝清寒的手,點開了他的光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