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後彆家宴請侯府,她可就算是半個代表了。
除此之外,她還從二房私庫裡取了許多東西,送到了毓靈院,說是江明棠回來這麼久了,二叔母也沒給她買過什麼東西,這些就當一點心意,讓她千萬不要推辭。
平心而論,江明棠還是很欣賞範氏的,最起碼她拎得清,也很玲瓏,不知道勝過孟氏多少,隻不過當年身家低了些,隻能嫁給二叔。
她二叔又是個軟弱的性子,官場上沒什麼建樹,在府裡也說不上什麼話,正因如此,多年來,範氏一直被孟氏壓製著。
如今一朝翻身,她得意的很,卻也不會忘了分寸,第一時間來跟江明棠示好。
江明棠也就順勢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親近之意,對範氏好一陣誇,然後把雜事都丟給她去處理,自己樂得清閒。
不久後,江時序跟威遠侯也知道了此事。
威遠侯覺得,母親是因為雲蕙的事兒,責怪於妻子,才會這麼做。
他身為兒子,也隻有順從的份兒。
江時序則是想著,明棠確實該學著管家了,日後整個侯府,還是要交到她手裡的。
因為他已經想好了,既然當初他是被威遠侯抱回來,當繼承人培養的,那就說明他家中應該是沒什麼人了。
待日後查到了證據,揭開身世,與明棠不再是兄妹關係了,他就提出入贅侯府。
這樣明棠不用嫁出去,他也不用離開江家,侯府依舊還有繼承人,三全其美。
至於陸淮川,還有他們當初在南湖園立下的約定,已經被江時序全然拋在腦後了。
考中了又如何?
明棠肯定是要嫁給他的。
他為明棠另尋的佳婿,就是他自己。
當天虎賁軍營中有事,江時序回來的較晚,本來還想再去看看明棠,卻見毓靈院中黑了燈,怕打擾到她,隻能作罷。
及至第二日一早,他去給老夫人請安,仍沒看見江明棠,有些納悶,一問才知道雪下得厚重,天氣太冷,老夫人免了她請安之禮。
並且,她已經有好幾日,不曾去膳廳用飯,隻窩在被子裡當懶蟲了。
“是我把她慣壞了,自己不過來,還要讓人去廚房取吃的回去。”
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:“再這樣下去,怕是開了春,要胖成球兒了,屆時陸家那孩子,不得嫌棄她呀。”
江時序沒吭聲。
輪得到陸淮川嫌棄?
他喜歡就行。
而後,江時序便去了毓靈院,路上恰巧遇到去取飯食的流螢。
見大公子問她要去何處,流螢頗有些尷尬。
大公子最見不得,府中懶散做派的人了。
她記得從前有一年,二房的公子們也是因為天冷,用膳遲了些,讓長輩們等了一會兒,就被大公子狠狠訓了一頓,當天還不許廚房給他們備膳。
“既起不了身,那也不必吃了。”
這可是大公子的原話。
二房的公子們餓了一天,老實多了,再懶也要準時爬起來去膳廳。
然而這一回,得知了妹妹的“荒唐”之舉,江時序卻完全不覺得她失禮,問道:“她可起了?”
“奴婢從院子裡出來的時候,小姐已經起了,正在梳洗。”
“去吧,動作快些。”
說著,江時序腳步不停,拐進了毓靈院。
江明棠本來還在更衣呢,聽見丫鬟的通報,眼眸微動,想了想,阻止了織雨給她裹上狐裘,命人出去,而後笑著道:“兄長來了,快進來。”
江時序原本還想在外間坐等,見她這般不設防,便也把那禮節拋在了腦後,掀簾進去。
因有暖道,內室裡絲毫不冷,流轉的空氣中,帶了馨香之氣,再一看不遠處的女嬌娥,江時序竟覺得有些熱。
江明棠坐在梳妝台前,她穿著素色裡衣,褻褲下擺太長,被她隨意卷起,露出纖細腳踝,繡鞋也不曾好好穿著,潔白圓潤的腳置於其外。
視線上移,上衣輕薄貼身,勾勒出玲瓏曲線,尚未熄滅的燭火透過衣裳,隱約可見胸前起伏,與細軟腰肢。
江時序腦中轟然一聲,若驚雷乍起,引星火燎原,頓時覺得口乾舌燥,下腹灼燒。
他喉結不自覺滾動,似是肌膚的清幽香氣,如一張巨網,撲麵而來,把他捆得嚴嚴實實,掙脫不得。
直至江明棠到了他跟前,他才勉強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將目光從她領口處那片玉色上挪開。
“怎麼起得這麼晚?”
“天太冷了,不大想動。”
她笑意盈盈:“祖母免了我請安,索性我就多睡會兒。”
“我聽祖母說,你好幾日都不用早膳,不餓嗎?”
江明棠說道:“我才沒有不用早膳呢,我有讓丫鬟們去廚房取飯食。”
“而且我有這個,不會餓的。”
她將梳妝台上的小食盒打開,裡麵放著數塊方糕:“這是我前兩日出門時買的,能放好久呢,我要是餓了,就吃幾塊兒。”
說著,江明棠拿起方糕,放入自己口中,露出滿足的表情,而後撚起一塊,遞給他:“兄長,你嘗嘗,挺好吃的。”
江時序看著她,卻不曾伸手去拿,而是就著她遞過來的手,將那方糕含住。
舌尖觸及指尖,溫熱的觸感讓江明棠一顫,下意識要抽回手,卻忽地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腕,不得撤離。
看著她怔愣模樣,江時序輕輕一扯,又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,而後才慢條斯理地將那方糕卷入口中,同時鬆開她的手。
他細細品鑒,意味深長地道:“是很好吃,我很喜歡。”
說這話時,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也不知道,到底是在說方糕,還是……
江明棠心下怦然,隻覺得他整個人看著色氣十足,欲念深重。
自打知道了身世以後,他真的是一點也藏不住了,她不過略微引誘,竟就如此做派。
她麵上閃過一絲不自在:“兄長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覺得你最近,好像有點奇怪。”
他眉眼微抬:“如何奇怪?”
江明棠微微蹙眉,搖了搖頭:“說不上來。”
可見她那懵懂而又支支吾吾的模樣,分明是察覺到了一絲什麼,卻又實在摸不清楚,才找了這個借口。
江時序眸光幽暗地看著她:“棠棠,哥哥隻是更喜歡你了而已。”
這話著實令江明棠暗暗噎了一下,她維持著笑:“真的嗎?我也很喜歡兄長。”
趕在江時序再度口吐狂言前,她趕緊背過身去,重新在梳妝台前坐下:“兄長,我要上妝了,你去外間等我吧。”
卻不料他非但沒有退出去,反而跟著上前:“要不要我為你畫眉?”
“這不好吧。”江明棠抿了抿唇,明知故問,“這不是夫郎才能做的事麼?”
“沒什麼不好。”
江時序從她手中接過黛筆,看著鏡中花顏。
“夫郎能做的,哥哥自然也能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