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才落,對方就以淩厲之勢攻了過來。
在他們靠近的時候,阿笙將偷偷取出來的藥粉揮灑過去,快速扯過遲鶴酒:“師父,快跑!”
藥粉令那些殺手頭暈目眩,等緩過勁兒來,人已經不見了,沿街去追,也不見蹤影,隻能帶著遺落的布袋子,回去複命,希望能找到線索。
另一邊街巷之中,遲鶴酒喘著粗氣,停了下來。
“徒兒啊,師父身體孱弱,實在跑不動了,要不你背我吧?”
阿笙:“……師父,您要臉嗎?”
他才九歲,師父比他大十一歲,居然要他背他!
聞言,遲鶴酒就地一坐:“你不背算了,反正我是不跑了。”
愛咋咋地吧。
人生自古誰無死,早死晚死都得死。
攤上這麼個極品師父,阿笙很無語,他四下看了看,見那些殺手沒有追過來,這才敢停下,跟遲鶴酒一道休息一會兒。
等師徒倆好不容易喘口氣,遲鶴酒才想起來,他們的銀錢跟出京文書,乾糧,還有各種藥材,都在那遺落的布袋裡!
這下好了,走不了了。
師徒倆大眼瞪小眼,麵麵相覷。
阿笙提議去靖國公府再借住幾天。
遲鶴酒卻不同意。
他覺得慕觀瀾的人,能這麼精準找到他,肯定是觀察了好幾天。
眼下回靖國公府,說不定會在半道上遇見埋伏。
“那怎麼辦?”阿笙憂心忡忡,“咱們分文沒有,不會餓死街頭吧?”
“京都遍地是有錢人,咱們不會餓死的。”
遲鶴酒想了想,看著阿笙身上背著的行囊,起身拍了拍灰,拽上阿笙:“走,師父帶你掙錢去。”
鬨市區。
江明棠緩步行於街上,順著元寶給出的指示往前走。
“宿主,左拐,直行。”
到了地方,她掃視周圍,疑惑道:“你不是說四個億嗎?人呢?”
“宿主,往右看。”
江明棠快步過去,隻見道口處,一個小小少年跪在地上,涕淚橫流,旁邊的白布上,寫著四個字。
“賣身葬父。”
江明棠:“你說的四個億,是這小孩?養成係?”
元寶:“不是的,宿主,你搞錯了。”
她一怔:“可是除了他,也沒彆人了呀。”
“宿主,你往他身後看看呢。”
她抬眸望去,隻見這孩子的身後,放著一具屍體,四肢具僵,臉麵與軀體用粗布裹著,頭上還插了幾根稻草。
江明棠眯了眯眼。
“你彆告訴我,那才是我的四個億。”
元寶:“是的宿主,就是他。”
她調出資料:“你不是說,我的新攻略目標是出診一次就價值千金,四處遊方救人,在原劇情裡豁出命去以身試藥,製得瘟疫藥方,拯救天下萬民,格局偉大的神醫遲鶴酒嗎?”
“對啊。”
“那現在這具屍體,又是什麼?”
元寶:“遲鶴酒啊。”
“……你不是說攻略人物死亡,獎金取消嗎?”
“因為遲鶴酒沒真死,他隻是裝成了死人而已。”
江明棠心情複雜。
格局偉大的神醫,突然變成了COSplay屍體的抽象人士。
方才她準備用來,投其所好的濟世救民宣言,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。
江明棠收回視線,摸出一錠銀子,放在了賣身葬父的阿笙麵前。
“這些錢,夠嗎?”
阿笙一愣,磕了個頭:“夠了夠了,多謝貴人!”
他心下狂喜。
師父說京都遍地都是有錢的傻子,果然沒錯!
等他拿了錢,再借口回家葬父,然後就跟師父一起開溜。
他正打算說借口呢,便聽那漂亮姐姐說道:“那就好。”
說著,她招呼家衛上前。
見家衛在她的示意下,竟是去抬他師父,阿笙急忙道:“貴人,我自己買口薄棺,把父親下葬就行,哪敢勞煩您操心,待到葬禮辦完,我便去府上為奴。”
“不用了,你不必來。”
江明棠眉梢微挑:“我要買的不是你,是你父親,來人,抬走。”
阿笙傻了:“啊?”
正安逸躺著的遲鶴酒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