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威遠侯府的嫡長女,祁皇後很有印象。
之前在春江宴上,她見過江明棠。
那姑娘生得十分貌美不說,知書達禮,說話滴水不漏,是個聰明人。
而且,她還曾被老國師指點,如今又是楊國師的徒弟,才情跟智謀極其出眾。
也難怪包括祁氏在內的三家公府,會爭相求娶了。
隻是祁皇後沒想到,會從自己兒子的嘴裡,再度聽到這個名字。
裴景衡清淡說道:“論起在棋道上的造詣,江明棠不輸張棋聖,更勝祁世子,她父兄如今又皆在為東宮效力,兒臣覺得由她來教導小七,再合適不過。”
況且,祁晏清還得替他忙政事,沒空每天教小七。
江明棠就不一樣了。
她很閒。
閒到可以一邊練習馬術,一邊跟秦照野在馬場相見。
而且,又不是隻有秦照野一個人,有姊妹兄弟。
他也有。
既然她這麼閒,又說想給他分憂,那正好,教授小七棋道的活兒,就交給她了。
最終,在裴景衡的說解之下,祁皇後答應了此事。
待到夜間,皇帝擺駕坤寧宮,祁皇後奉茶後,將此事告知天子。
皇帝聽了後,也覺得太子的提議不錯。
“江家的姑娘確實聰慧,而且景衡打算重用威遠侯府,也要適當給江氏添些榮光,讓這個江明棠來教小七,確實合適。”
祁皇後溫聲說道:“陛下,您還真覺得,景衡是為了提拔威遠侯府,才向臣妾舉薦江明棠的?”
“哦?此話何解?”
帝後是少年夫妻,在風雨中相伴了數年。
當年天子尚且勢微時,便是祁皇後與她身後的祁氏,一點點把人扶起來的。
他們彼此間的情誼,絕非其餘妃嬪能比,私下裡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。
祁皇後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景衡想提拔江家,前朝多的是門路,何須特意來尋臣妾,要江明棠去教授小七呢?”
便是要賜給江氏榮光,也不該從江明棠入手,老太君跟侯夫人可還尚在呢。
皇帝立馬就明白了過來:“你是說,景衡也對江明棠有意?”
“臣妾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知子莫若母。
江家姑娘生成那般好模樣,她看了都覺得可心。
侄子晏清多麼孤高的人,都要當庭求娶,景衡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能沒有想法?
皇帝有些震驚:“不可能吧?”
太子的性子,他還不了解嗎?
連他這個做皇帝的,有時候都覺得朝臣們煩得不行,太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,自打長成之後,整日裡除了跟朝臣們商議政事,幾乎沒彆的閒暇活動。
所以很早之前,皇帝就把一部分政務,分給了太子處理,自個兒樂得清閒。
“怎麼不可能?”祁皇後分析給他聽,“景衡雖然一心為政,可他畢竟是人,又不是木頭,況且等過了夏,他就二十有一了,早到了該娶妻的年紀。”
二皇子還比景衡小一歲呢,已經娶了一位正妃,兩位側妃了。
如今二皇子妃已然有孕,眼見著就要給皇家添嗣了,東宮卻還是冷冷清清的。
有時候,祁皇後都有些替兒子心急。
隻不過景衡素來有自己的主意,他們母子感情又深,祁皇後也不願意逼他太緊。
思及此,祁皇後又想起一件事。
“臣妾記起,之前景衡突然差人來問,宮中女官可招選夠了,或許也是為了江家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