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時序派人傳信給祁晏清,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之前他問過棠棠,是不是想嫁給祁晏清。
她說:“我誰也不嫁。”
如今,英國公府提出要讓秦照野入贅,還同意納小。
這麼誘人的條件,棠棠依舊拒絕了。
這說明,她並不是想像前朝有些貴女們那樣,娶夫郎,納夫侍。
她是真的無心婚事。
而且,棠棠想做什麼,從來都是由心而發,隨自己決定。
她想跟陸淮川私奔,就果斷行動。
她想親祁晏清,那就親。
她想與他巫山雲雨,也絕不會顧忌什麼。
江時序很清楚,倘若棠棠想親近其他男子,他硬攔,是絕對攔不住的,還會惹她厭棄。
他當然不想被她放棄。
所以,他隻能接受。
隻要她開心,彆丟下他就好。
他永遠是屬於她的。
不過,親近歸親近。
那些男人,一個也彆想嫁進這個家!
他可以見不得光,不要名分,隻以哥哥的身份,當棠棠一輩子的家人。
但外麵那些賤人,也得給他老老實實地,縮著頭做外室!
若是棠棠想親近秦照野,江時序不會攔,也不能攔。
可他想從長輩入手,定親成婚,做棠棠名正言順的夫郎?
門都沒有!
對江時序而言,眼下秦照野的威脅,比祁晏清大得多。
所以,他想找個盟友,阻攔長輩們勸說棠棠把婚事落定,祁晏清是最好的選擇。
祁晏清也定然不希望棠棠嫁給彆人。
而且以他的性格,肯定是想獨占棠棠,容不下任何人沾染她。
某種意義上,祁晏清比秦照野好對付多了。
想到這裡,江時序暗歎口氣。
說實在話,他現在比英國公府的人,更盼著秦照野的病能好。
這樣的話,他能有更多的選擇,秦家大概也不會同意他入贅了。
另一邊,英國公府。
“二哥,你長沒長腦子啊?”
秦知意沒好氣地,訓著秦子謙。
“祁晏清那小子也喜歡明棠,還在聖上麵前求娶她的事,你不也知道嗎?”
“八字還沒一撇,你怎麼能在這時候,把咱家想讓大哥入贅給明棠,還能同意她納小的事兒,告訴嘉瑜呢?”
“敵情未明,先交了底,你那些書真是白讀了!”
秦子謙委屈巴巴:“祖母去威遠侯府時,陣仗搞得這麼大,自然惹人注意,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拜訪。”
“彆人來問情況,我肯定是守口如瓶的,但是嘉瑜問我,我能不說嘛。”
那可是嘉瑜啊。
之前他不小心說錯了話,嫌棄了祁世子那狗脾氣兩句,結果她足足有六天三個時辰零一刻半的時間,沒理他呢。
這回他要是不說,嘉瑜再生氣怎麼辦?
“你……唉!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!”
秦知意真是沒轍了。
家裡的弟兄們,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爭氣啊。
一遇到準嫂子,什麼也守不住了。
二哥是這樣,大哥也是這樣。
還有二房堂兄,之前跟禮部侍郎家的閨女定了親。
某一日,二叔跟禮部侍郎在朝堂上政見不合,大吵一架,混亂之中,還推了他兩下。
這直接把未來親家給惹火了,不許他兒子見自己閨女。
可憐堂兄被二叔連累,多次示好,都被拒之門外。
最後情急之下,顧不上許多,翻牆去給人家賠禮。
然後被未來嶽丈發現了,慌亂之下,不小心從牆頭上掉下來,摔折了腿。
一向敦厚的二叔母,去禮部侍郎家接他的時候,都覺得真是太丟人了,恨不能拿帕子捂著臉。
想起這些,秦知意深深歎氣。
這個家裡靠得住的,貌似竟然隻有她了。
秦子謙見妹妹氣得不想理他了,趕忙認錯,還說道:“小妹,其實吧,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哥好。”
見她瞪著他,他弱聲解釋:“我這不是想讓祁世子知道,大哥比他有優勢,讓他知難而退嘛。”
身為靖國公府世子,祁晏清是絕對不會入贅的。
光是這一點,就跟他大哥比不了。
而且,祁世子更不可能接受江小姐納小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秦知意沒好氣地開口,“以祁晏清的脾氣,隻會想方設法阻止大哥嫁入威遠侯府。”
到時候,他還會反過來,勸他們家知難而退。
還有小郡王,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要是得知大哥要入贅威遠侯府,小郡王肯定也會破壞這門婚事。
萬一到時候,他跟祁晏清聯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