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多買些桐油,好趕在端午節前一夜送份大禮。”
端午節前繡坊一定會出一批新貨,趁著節氣大賺一筆。
他偏要讓沈歸題知道什麼叫血本無歸?
秦修遠這邊想的異常美好,卻沒想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這話就已經送到了沈歸題耳邊。
“夫人,您一切小心。”以鬥笠遮麵的女子語速快的像是身後有8匹馬在追。
清茶同樣動作迅速,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她手中,而後從角門送她出去,以此確保不會有任何人看到她。
等她回來時,沈歸題靠在軟踏上,手裡把玩著一隻火折子。
“夫人,秦少爺總是這般,我們該如何應對?”清茶沒有擅自做主的資格,一切但憑主子安排。
沈歸題輕笑一聲。
“原本想著先給他送份禮,如今看來倒是不必著急。”
“可夫人若我們不先下手為強,豈不是叫他白白占了便宜。”清茶在侯府分家後將汝陽繡坊看的極其重要。
就是侯府分家時沈歸題唯一留給侯府的鋪麵,剩下的莊子看起來土地不少,實則產量不高。
若此次有什麼閃失,侯府當真是血本無歸。
沈歸題搖了搖頭。“此刻出手,師出無名,更容易落人口實。”
汝陽繡坊和汝陽侯府如今在京中的名聲可算不上好。
再加上公主的事情,皇上的態度很是堅決,更讓那些膽小怕事的夫人小姐們不敢登門。
若非如此,沈歸題做的那些端午特供的東西也不會這般耗費心思。
她太需要銀子了,現在看起來隻進不出,可未來多的是花銀子的地方。
最近清風閣可是隔三差五的去買信鴿,看起來比上輩子還要眷戀公主。
傅玉衡越是這樣,沈歸題越覺得他活不長。
一個人的神思有限,記住了這頭,便忘了那頭。再者,大夫開的藥傅玉衡總是時喝時不喝的,恢複成什麼樣子全看他的心情。
若不是傅展旺和劉齡鳳最近有二房的艱難困苦拖著傅玉衡,他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。
“侯爺這幾日在做什麼?”沈歸題不經意的提起,並不急著要一個答案。
清茶撅了撅嘴。“侯爺還不是日日在家裡養傷,平日裡傅五爺倒是時不時提隻鳥牽著小孫子前來探望,其他人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。”
這說的便是前來要銀子的傅展旺和劉齡鳳。
至於喜歡聽戲的傅錦榮,估計壓根想不起來來看看這個親大哥。
“五叔公平日裡看著神在在的,關鍵時候倒是很拎得清。”
沈歸題隨手撥弄一下算盤。“三叔公可是離開了京城?已然好久沒聽說他的消息了。”
口腹分家是為了方便各院落互不乾擾,連夜在彼此的院落裡建了圍牆,將大家全部隔開。
傅三爺的院子本就距離主院較遠,如今隔開後想要去拜訪,要繞大半圈才能走到那邊的正門。
“趕明奴婢去打聽打聽。”清茶對此一無所知,但憑借多年經驗回答的滴水不漏。
沈歸題應了一聲,將話題重新轉回到秦修遠身上。
“他大約也沒想到咱們繡房會如此固若金湯,居然想要來挖咱們的人。”
“可不是嗎?秦老爺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教的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