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時間,二夫人房中。
“砰!”
又一隻上好的青瓷茶盞被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四濺。
宋青石和宋青鬆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,他們四個大人坐在桌前。
“賤人!小賤人!”二夫人胸口起伏,姣好的麵容在燭火下扭曲變形,“竟讓她這般輕易脫身!還有那個什麼南飛揚,從哪兒冒出來的江湖野人,也敢管宋家的事。”
四夫人秦氏慢條斯理地撇著茶沫。
“二嫂息怒。”
她放下茶盞,聲音柔柔的。
“今日之事,父親雖未深究,但青石的傷是實實在在的。那丫頭能說會道,又有人證為她撐腰,暫時動不了她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情理之中?”二夫人怒拍桌子,吼道:“我兒險些喪命,青鬆親眼所見,難道還有假?父親分明就是偏袒。”
“不可能!”宋墨第一個反駁,擺擺手,“父親怎麼可能會偏袒一個丫頭。”
“但二哥,如今那丫頭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四夫人話落,宋硯便附和道:
“那南飛揚也看著不簡單,咱們硬碰硬,怕是要吃虧。”
“難道就這麼算了?”
二夫人咬牙切齒地問。
四夫人輕輕搖頭,回:“來日方長。”
宋墨認同地點頭:“她總有落單的時候,總有犯錯的時候,隻需……耐心等待。”
二夫人聞言,怒火漸漸壓下,說:
“那個丫頭,心思深沉,絕非善類。一次兩次,或許能蒙混過關,次數多了……我不信她總那麼幸運。”
四夫人溫婉一笑,不再多言,稍坐片刻,便和宋硯起身告辭。
出了二夫人的院門,四夫人臉上的溫婉笑容瞬間消失。
宋硯跟在她身側,小聲問:“夫人,咱們真要幫二哥對付那丫頭?”
“幫?”四夫人冷笑一聲,腳步不停。“青石受傷,關我們青鬆什麼事?今日作證,已是仁至義儘,沒扳倒那丫頭,是他們自己沒用。”
“也是,青鬆又沒受傷。”
“咱得給自己留條後路,至於他們怎麼鬥,看看就好。”
宋硯聽著這話,點了點頭。
平日依附宋墨那邊,不過是因二夫人背後站著碩王爺,又生了嫡子,前途一片錦繡。
可這些時日,宋青石在宋青嶼的手上何曾討到過半點便宜?
這宋家的天,說不定真要變了。
是該好好觀望了。
畢竟,壓錯注的代價,在這深宅大院裡,多的是人付不起。
宋青嶼可不是吃了虧不算賬的人。
翌日,清晨。
她獨自一人,特意端著食盒來到宋青石的房間,恰好宋青鬆也在這裡。
一踏進房間,兩個人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她臉上,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。
“你來乾什麼?”
不等宋青石開口,宋青鬆就像護主的惡犬般躥上前,質問。
宋青嶼低垂著眼簾,將食盒微微向前遞了遞,聲音細弱,帶著刻意的顫意:“青石哥哥,青鬆哥哥,我知道錯了。心裡內疚了好久,一大早,特意去買了點心,來給哥哥賠不是。”
“誰稀罕你的破點心!”
宋青鬆猛地揮手,砰的一聲脆響,食盒被狠狠摜在地上,精致的點心滾落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