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高笑了笑,回頭準備再抓,可後麵嚷嚷了一路沾親帶故的太子外戚們,嘩啦啦的跑遠到了十丈外。
一副眼睛裡要噴出火的樣子盯著史高。
“你和孤是一家人,為什麼你還要讓蘇文那等低賤黃門欺辱孤兩年又三個月?”劉據漸入佳境的沉聲問道。
“殿下,蘇文是小黃門啊,陛下又那麼寵信蘇文,微臣能怎麼辦?”衛戎立刻吹眉毛瞪著眼。
“那孤今日……”劉據頓時怒火中燒。
史高打斷了劉據的話,沉聲怒斥:“你衛戎奴仆幾百,找不出一個死士去把蘇文乾掉,殿下每個月花錢養你有什麼用?”
說著,史高又錘了一拳陳康:“你忠心耿耿,絕無二心,去歲讓你去帶兵剿匪,你都乾了什麼現在不妨細細道來!”
“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?”陳康和衛戎立刻瞪眼。
“就憑我正在想辦法改變殿下的處境,而你們呢?來來來,都說說你們兩個擔任左右郎將近十年了,都替殿下乾了什麼?”
史高順帶譏諷一聲:“而且,好歹都是將門之後,第一輪就被淘汰,丟不丟人啊!”
“你!”陳康和衛戎被氣的顫抖了起來,卻又齊刷刷看向劉據:“殿下!”
“殿下你要記住,不要對自己做過多的自辯,如果必須要回答的問題,不要超過三句話,就要立刻把問題問出去,如果殿下覺得對方言辭太過犀利,有點乾不過,那就拉一個你覺得你能問的過的人出來,要指名道姓的點名問!”
“在朝堂上,有問必有答,答不出來那就揪住不要放把問題擴大。”
“如果對方情緒失控,語氣稍弱,回答不妥,猶豫不決,那就不要等對方回答,連續發問!”
史高立刻回到了劉據的身邊,迅速的給出明確的引導。
劉據愣在了原地,出神的看著氣抖冷般,一副求救樣子的陳康和衛戎。
不由自主的就把剛剛的對話簡略的回想了一遍。
咯噔一下的又看向了史高,想到了史高從太子宮就對他一路的問話,讓他稀裡糊塗的就乾到了金馬門。
猛然驚出了一聲冷汗:“所以,這是一門學問,史高,你現在教孤的,隻是入門的學問?還有比這更可怕的高深學問?”
“殿下覺得是什麼?”史高有點欣慰的反問道。
“不知道,反正就是……”劉據回答間,遲疑一頓的臨時改口問道:“史高,真的有這樣一門高深的學問,來讓人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?”
史高終於有些欣慰,但沒有回答的繼續推了推劉據,讓劉據繼續巡視觀看簡單粗糙的全軍比武大會。
權力的野心就是這麼一點一點來的。
書讀多了野心就大了,兵多將廣了野心就大了,一聲令下莫敢不從野心就大了,有些天性就是這麼一點點被激發出來的。
讓一個農民守著一畝三分地,能有個屁的野心。
“殿下,侍郎莽通和小黃門常融來了!”剛抬腳無且迅速的稟報。
“完了,孤在金馬門外練兵甚至比武封將,父皇一定很生氣!”剛要繼續走的劉據一秒破相,很是擔憂的看向史高,已經轉身看向了被攔在外麵等待的四五人。
“無且,你去應付常融!”史高直接發號施令的又看向陳康和衛戍:“你們兩個猜拳,誰輸了誰去應付莽通,隻能去一個!”
“一句話,殿下不想見他們,但不能說殿下不想見他們!”
“你瘋了!”陳康頓時兩眼一瞪,也湊了過來的小聲怒道:“莽通是殿中侍郎,近中值守,小黃門負責內外傳召,你讓殿下不見就不見?”
“殿下覺得為什麼?”反正也不著急,史高帶著拷問的笑意問向劉據。
“他們應該不是帶著父皇旨意前來,若不然也不會被攔在外麵!”劉據抬頭看了一眼,雖然明白過來,但還是擔憂道:“可史高,那畢竟是侍郎和小黃門!”
“殿下記住!”史高眉宇一沉,同樣掃向無且,陳康眾人,冷厲道:“殿下是太子,能讓殿下仰著頭看的,隻有陛下和皇後,兵對兵,王對王,如果太子殿下這麼多的屬下,還需要殿下來應付馬前卒,那是整個太子宮屬官的失職!”
“不撕破臉那就糊弄,撕破臉那就直接告訴他,滾回去去請陛下口諭或聖旨,以後太子宮的規矩有三個。”
“第一,沒太子命令,一隻蒼蠅也彆到太子身邊。”
“第二,誰敢在太子宮放肆,打斷腿扔出去。”
“第三,誰敢對太子言語不敬,拿下扔去喂狗,反抗就地斬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