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麵遇到的無論是雲夢碩還是聖無殛,對神谿的關照,很大程度上建立在舊友傳人,至少這層身份給了他很高的基礎分。
脫離這層身份……
毫無疑問,還不如慕滄俠。
妖,不至於說原罪,但真論起來,這樣的出身沒人背書就是不好使。
就更不用說入道七十餘年能修出些成果了。
作為妖,神谿覺得自己通人性,不會認為自己能取得現在的成就全靠自己,進而否定玄黓真人的功勞。
自地上起身後,神谿又想起一件事:“有件事險些忘記,聖無殛前輩在找傳人這件事上,自我認識他以來就很羨慕師尊。”
“谿並未辱沒門楣。”
“這下應該都說完了,弟子天下谿拜彆。”
自此,神谿在真正意義上,完成了自己第一階段修行。
補上牌位,前來道真正脈舊址祭拜,代表神谿已經做好準備肩負這份責任,作為中興之主延續道真正脈,哪怕他現在還隻是名普通道生。
心境得到升華,方是這一階段修行的結束。
雲夢碩與聖無殛允許他外出曆練,當然有考校他的修為進境,過了那一關,才有現在。
“列鼎雄豪,兔走烏飛,轉頭悄然。
似電光開夜,雲中乍閃,晨霜迎日,草上難堅。
立馬文章,題橋名譽,恍惚皆如作夢傳。
爭如我,效忘機息慮,返樸歸原。
壺中異景堪憐。
是彆有風花雪月天。
玩四時時見,祥雲瑞氣,三光光罩,玉洞瓊筵。
滿泛流霞,高吟古調,骨健神清丹自圓。
真堪愛,待功成一舉,永鎮飛仙。”
神谿未去整理滿地斷壁殘垣,在祖師祠堂外設下劍陣,便吟著詩闕邁步下山。
甫至山腳便見一名身披霞衣的道人攔路。
“你就是他的傳人?”
字字句句,猶如凝成實質的淩厲鋒芒,徑自向神谿殺來。
劍意混雜劍氣充斥四周,強勢阻斷神谿與天地的感應,靈覺預警,恰似利刃加身,使他不得不催動天遁劍意護持己身,詢問道:
“敢問前輩是?”
“不是玄黓的《太白天鋒律》。”那道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許,收斂身上劍意,回道:
“參辰宿·承天載道,玄黓之後負責與禍道蚩狂對壘者,你應當有聽說過我,上次同雲夢碩聯手堵了他個正著,還是讓他走脫。”
神谿恭敬見禮:“晚輩天下谿見過前輩。”
“你沒有走玄黓的老路是明智的決定。”承天載道說道:“禍道蚩狂重創玄黓,並吞了他部分道基,你修《太白天鋒律》遇到他必死無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