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真,大哥和二哥回來了?”
聽聞薛行易和薛行安回府,榻上病懨懨的薛婉立刻直起身子。
那蒼白臉頰上浮現一絲真切喜色,忙催促道:“春萱,快為我梳洗一番,拿那件新做的衣裙過來。”
平陽侯夫人柳氏育有二子一女,長子薛行易,年二十三,如今是戶部員外郎,主理部分漕運之事。
六部之中,戶部僅次於吏部,掌管天下財稅。
雖然隻是一個從五品的官職,但戶部可是油水豐厚、權責不小的實權部門,年紀輕輕便已身居此位,前途自是無可限量。
次子薛行安,如今在盛京最好的書院禦瀾書院讀書,一月才休沐一次。
原本他與寧姮乃是龍鳳雙胎,隻因柳氏分娩之時力竭,生了薛行安後險些昏厥過去,產房裡驚驚慌慌的,才讓那接生婆子鑽了空子。
薛婉心裡委屈了好多天,此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。
兩個兄長素來是最疼愛她的,從小到大,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她。
哪怕她如今被揭穿不是父母親生,但這麼多年的兄妹情誼豈是假的?
大哥和二哥斷然不會偏向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寧姮!
……
薛鴻遠、柳氏,還有一位氣質溫婉的婦人皆在前廳等候。
那婦人衣著淡雅,腹部隆起,約莫懷胎六七月左右。
正是薛行易的妻子周氏。
薛行易常在外公務,夫妻聚少離多,而周氏是個再隨和不過的性子,不喜熱鬨,平日多在自個兒院裡靜養。
寧姮回府後,她倒是去看過兩次,略說過幾句話。
“爹娘,孩兒回來了!”
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,一道爽朗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
緊接著,一個身著月白錦袍的少年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,眉眼飛揚,滿是少年人的朝氣,正是薛行安。
他身側的男子便沉穩許多,身著藏青色官袍,麵容俊朗,步履從容。
隻是眉宇間帶著些長途跋涉的疲憊,便是長子薛行易。
柳氏早就想念兒子,卻也忍不住嗔怪道:“回來便回來,一驚一乍地作甚?沒個正行。”
薛行安笑嘻嘻地湊上前,“一月不見,母親竟也不想兒子?虧我還給您帶了城北最時興的桂花糖糕和瑞寶齋新出的珠花呢!”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禮物。
“想,怎麼不想。”
柳氏被小兒子逗笑,接過禮物,語氣軟和下來,“就數你嘴甜,會哄人開心。”
薛行易上前,規規矩矩地行禮,聲音沉穩,“父親,母親。”
看著器宇軒昂的長子,薛鴻遠眼含滿意,問道:“嗯,此去黔南督辦漕糧,路途遙遠,一切可還順利?”
薛行安是大大咧咧,有什麼便說什麼的直率性子,薛行易卻寡言許多,言語簡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