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想著,薛婉心裡總算平衡了不少。
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貼己話,臨走之時,柳氏從袖中取出一個用錦緞包著的小冊子,塞到薛婉手裡。
“婉兒,世子年紀輕,血氣方剛,又是那樣的身軀,於床笫之事恐怕有些貪歡莽撞……”柳氏輕咳,“這冊子你瞧瞧,心裡有個底,若是世子貪得很,你也彆一味縱容,仔細身子要緊。”
薛婉隱約猜到是什麼,耳根有些發熱。
柳氏道:“這裡頭……也有些法子,能讓你少吃些苦頭,甚至拿捏住他。”
薛婉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幾乎不敢看柳氏。
柳氏又囑咐了幾句,這才起身離去。
房門輕輕合上,室內重歸寂靜,薛婉獨自坐在榻上,指尖摩挲著那本絹冊。
猶豫片刻,她終於緩緩翻開,終究是紅了臉。
……
比起柳氏和薛婉那邊可能存在的多重心思,寧姮這邊倒是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。
為了避免自己的起床氣毀了明早的婚禮,她決定早點睡,養精蓄銳,爭取明天做個情緒穩定的新娘子。
四月十八,黃道吉日,宜嫁娶、納采、祭祀。
睿親王和端王府同日娶妻,平陽侯府嫁女,可謂是雙喜臨門。
盛京街頭巷尾皆在議論這場難得的盛事。
侯府各處紅綢高掛,張燈結彩,仆從穿梭不息,人人臉上都帶著笑。
平陽侯薛鴻遠更是穿戴一新,站在府門前迎客,端的是喜氣洋洋,滿麵紅光。
美中不足的是,睿親王陸雲玨……又病倒了。
因前些時日風寒侵體,如今昏睡在床上,起都起不來,更彆提親自迎親拜堂了。
圍觀百姓嘖嘖議論,“聽說那真千金姿容出眾,卻是個可憐的……這睿王連成親都還躺在床上,依我看,恐怕要二做寡婦咯……”
旁邊有人低聲道:“閉嘴!這話是可以說的嗎,你那腦袋要是不要?”
“要我說那二小姐也真是好命,雖是養女,卻能嫁入端王府做世子妃,端王世子今日親自迎親,風光得很呐……”
正說著,忽聽得遠處傳來更加喧天的鑼鼓之聲,儀仗鮮明,氣勢非凡。
“是端王世子來了嗎?”
百姓們個個伸長脖子去看,卻見那隊伍規製遠超親王世子,華蓋儀仗,威嚴赫赫。
遠遠看見儀仗隊伍漸近,為首之人騎在一匹神駿異常的高頭大馬上,身姿挺拔,龍章鳳姿。
卻不是端王世子,更不是睿親王。
隻聽得隊伍前開道的太監運足中氣,高聲唱道,“陛下駕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