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們是好心,但就是莫名讓人覺得不爽。
但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他。
王鐵柱就選擇站在了他這一邊。
“彆這麼說,我看他並不像是會逞強的人。”
而相較於比較相信直覺的王鐵柱,雪王就比較客觀理性了。
她敏銳地察覺到矛盾點——
如果薑束並沒有在工坊取得一定收獲,他從哪裡獲知的這些秘密事宜?
不是道聽途說,也不是一個模糊的概念,而是精確到了具體的地點和時間。
更何況,他不是還說了嗎?
要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很困難,所以他隻挑了重點。
換而言之,其實他掌握的情報,比剛剛這些看似龐大的信息量,還要複雜得多。
再度看向薑束,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好奇。
“那個...如果不介意的話,能具體說說你現在在工坊的處境嗎?”
“我...”
正在薑束剛剛打算開口,好好解釋一番,以便讓同伴打消疑慮的時候。
“坊主!坊主!”
一個拿著木手柄的高大玩偶興奮地跑來。
而在他身後,又傳來一道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。
“笨蛋!能不能注意點啊!你的錘頭又掉了!!”
在四名同伴驚悚地注視下,幾個主管擠在門外的過道上,各自將腦袋伸進了狹小的牢房。
其中有他們見過的手鋸玩偶,其他幾個則是生麵孔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,我有點事情要處理,忙完我就會回去的,你們怎麼找過來了?”薑束有些不滿。
“因為我們已經把您的房間初步布置好了。”錘子玩偶訕訕道:“但是還有幾個地方不太能拿得穩主意,需要您的指示。”
“這麼快。”薑束有些詫異。
這不才過去半個鐘頭?
不愧是專業團隊!
“就是您說的那個克魯蘇...”
“克蘇魯!”紡錘玩偶糾正。
“哦,克蘇魯風格。”錘子玩偶接著道:“工坊裡沒有合適的材料充當觸手,所以我吩咐下麵的女仆長去找幾條絲蠶殺了做裝飾的標本,您看可以嗎?”
“嗯嗯嗯。”薑束敷衍地點點頭:“我以為什麼大事呢,這種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,我這人比較容易滿足,不挑的。”
“哦,還有,下麵的工匠們說看不到您沒心情上班,都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呢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在跟我的朋友說話呢,而且現在不是下班時間嗎?”
“他們主動要求加班,沒辦法,攔都攔不住,熱情實在太高漲了。”
“那就沒辦法了啊...”
“請快一點吧,恕我直言,您不能一直活在過去,您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,雖然能夠理解您,我們也因為您的念舊而感動,但是國王也會有幾個窮親戚,要是每個您過去的朋友您都要分出心思,會大大影響您如今的偉大事業的。”
“住口!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朋友!”
“對...對不起!是我多嘴了。”
聽著薑束和玩偶們的對話,同伴們咽了口唾沫。
剛剛他是提到了女仆長和絲蠶嗎...
說好的重要的產絲資源呢?
說好的不允許傷到它們,而它們被咬死了都算活該呢?
那個高傲冷漠的女仆長又去哪裡了?
不是自稱城堡內誰都要賣她三分薄麵,從來隻會做好分內的事,隻要她不願意,誰都不能讓她做事麼?
那看來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很願意的了。
還有,什麼又叫等他回去主持大局,工匠們看不到他都沒心情上班?
為什麼他能用這種態度跟這些能驅使女仆長的家夥說話?
哦,對了,這些家夥好像叫他坊主來的。
什麼坊?
總不能是被孵化場作為名字的那個創意工坊吧?
對話的每個字他們都能聽懂,但是連在一起卻讓他們感到無比困惑。
這時,眾位忠臣的苦心勸諫終於打動了薑束這個昏君。
他決定離開了。
“你們看到了,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,總之,我就先回去了,明天到了約定的時間,我會安排好一切的。”
“那個...”
雪王幽幽地抬頭盯著起身的薑束:
“這個就是你說的勉強還能堅持住?”
薑束沉沉歎息一聲。
“是啊,現在肩膀上挑著複興工坊的重擔,偶爾也會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,隻能說勉強還能堅持住吧。”
門口的玩偶們聽得此言,紛紛感動得鼓起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