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沒有理由這麼做,因為隻要自己回到現實世界,瞬間就會真相大白。
可如果白胡子玩偶說的是真的,那就很有意思了,這就說明創意工匠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是錯的,而她又無法離開宮殿,這個認知是從白胡子玩偶那裡得來的,那就證明白胡子玩偶一直以來都在騙她,有什麼事瞞著她。
作為一個和創意工匠相依為命,本就是家人的一根繩上的螞蚱,他為什麼這麼做呢?
除此之外,關於玩偶們的情況,不管是工匠玩偶亦或是大頭娃娃,薑束都早已了解得差不多了,黑色的填充物的確能夠賦予他們超凡的力量或是不同的特性,例如像大頭娃娃那樣從裡麵往外掏東西,或者是工匠們頑強的精力、生命力以及守衛們強大的力量。
但這些能力都沒有脫離常理的範疇,頂多隻是把某一方麵依靠人力能做到的事放大了,並未脫離物理範疇,牛頓看了還是能安心長眠。
可白胡子玩偶呢?他能做到的事已經脫離常理了,能隨意掌控空間和時間,單獨把薑束和貨車從時空中剝離出來,這種能力根本無法理解,物理學在他這裡都不存在了。
“你管這叫什麼?”薑束笑笑:“魔法?還是超凡力量?”
白胡子玩偶沉默不語。
薑束看了一眼貨車,催促道:“彆浪費時間了,你不會以為一直悶著我就會說‘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’這種話吧?我連女朋友都不會這麼慣著,你是?”
聽到薑束帶著輕蔑的催促,白胡子玩偶突然笑了。
“嘴真是碎。”他苦笑著搖搖頭:“所以你到底是怎麼做到一邊冷著一張臉,一邊一本正經地說出各種不著邊際的話的?”
“因為我是冷臉萌。”
“好吧,好吧...”
白胡子玩偶突然變了一個人,在他身上,薑束完全看不到原本那個讓他感到厭煩的姐控傲嬌弟弟的模樣了。
有些像是被臟東西上了身,又有些像是...卸下了偽裝。
“所以說...原來有這麼多我沒注意到的紕漏麼?”他自嘲地道:“我還以為天衣無縫,會是個令人充滿悲傷的講述愛與遺憾的故事,沒想到最後還是要被戳破這層美好,露出其殘酷和惡趣味的本質,真是可惜。”
薑束眯了眯眼睛。
嘰裡咕嚕說什麼呢?
而白胡子玩偶雖然嘴上說著可惜,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欣喜,就像是深藏多年的彩蛋終於被玩家發現了的遊戲製作者一樣,心裡充滿了成就感。
“所以說,你有興趣看看真正的劇本嗎?作為第一個走到我麵前,還出乎我意料地發現了我布局中錯漏的人,我特許你這個權利。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。
如同一個老謀深算的狡猾商人。
“真正的劇本?”薑束來了興趣:“也就是說,我還需要做其他事情,或者說,把創意工匠的請求作廢?”
“不不不。”白胡子玩偶擺擺手:“不用這麼麻煩,一切照舊,我還是他的弟弟,你也還是繼續幫她尋死,完成她的心願,隻是,我允許你知道真正的,由我譜寫的劇本。”
他本以為薑束會因為好奇欣然同意,但讓他沒想到的是...
“那我沒有必要知道你的劇本。”薑束堅定地搖搖頭:“既然一切照舊,我需要做的事沒有變化,我並不想節外生枝,就這樣好了,再見。”
說著,薑束想要上車。
“等一下!”這次輪到白胡子玩偶攔住他了。
他似乎對薑束的反應大感意外,滿臉的難以置信:“你就一點都不好奇?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。”
“可是...”薑束疑惑地眨眨眼:“你最得意的作品跟我有什麼關係,分享出來的話,爽的人是你不是嗎?我有什麼義務讓你爽嗎?或者說,讓你爽我能得到什麼嗎?”
白胡子玩偶一時語塞。
“沒什麼事情的話...”
“獎勵!我給你一件獎勵!”白胡子玩偶沉聲道:“我給你一件能讓時間靜止一秒鐘而你不受限製的道具,關鍵時刻,你能用來保命或是反轉局勢!”
隻是眨眼間。
快到連白胡子玩偶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薑束乖巧地盤腿坐在了他的麵前,禮貌地伸出手,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“請說出你的故事。”
“什麼時候...”白胡子玩偶愣了愣:“我記得我還沒把道具給你吧?”
薑束不言,隻是微微一笑。
對付老謀深算的狡猾商人,最好的做法便是不受其引導,然後以退為進,說出那句帶有法則之力的話——
能不能便宜點?不能啊,那我去其他家看看...
嗯,在異世界同樣好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