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一路出了東大街,絡腮胡漢子回頭看了眼,喃喃道:
“百草堂雖是頭肥羊,但點子太硬,哪怕猿老大前來,估計都啃不下來。
趕緊換下個目標打探。”
說著,絡腮胡漢子領著一行人鑽進了偏僻的巷子內,換了身行頭後,往南大街去了。
......
晃眼又是三個月過去,
蒼河坊不少修士心中,有生以來最冷的冬天終於捱過去了。
這一日,和煦的春風伴隨著明媚的陽光,本是該讓人心情舒暢的日頭。
可徐長青卻鼻青臉腫的坐在丙字八號煉丹小屋的正堂內,帶著哭腔道:
“青哥,你是不知道,那些外州來的修士也太過蠻橫了。
招兒不過送酒慢了些,那狗熊一般的玩意兒便對其一陣拳打腳踢,那般可人兒,虧他下得去手!
我看不過眼,就在邊上說了兩句,不想那廝仗著自己是體修,肉身強橫,上來就是一陣好打。
你看把我打的,要不是我走得快,怕是骨頭都要斷掉幾條。
這些外州修士也不太像話了,坊內主事的也不管管。”
隨著蒼河坊五年一度的拍賣大會越發臨近,相鄰的巴州,郴州等,都有修士聞名而來。
這些修士中大多都是散修,而外州遠不似蒼河這般太平,
不少散修都頗為凶悍,幾句話說不攏就要亮法器,簡直就是亡命徒的做派,這倒讓蒼河本地修士大為不適。
坐在徐長青對麵的陳海望搖了搖頭,道:
“你這都算好的了,不過挨了幾拳。
要知道前兩日,就在蒼河坊下遊不到十裡的灘頭上,可是發現了兩具屍體,聽說都是金元巷的修士!
據說這兩人可慘的很呐,被人當豬一樣宰殺了,身上都沒塊好肉,全身上下連靴子都被脫了去,赤條條的扔在那。”
蒼河坊這左近,可是多少年都沒鬨出過劫殺修士的事情了。
而金元巷則是內坊的洞府區,居住之人在蒼河本地來說,都是非富即貴,又或是修為高深之輩。
此前大鬨百草堂的陳少峰,便家住金元巷。
“都亂成這樣了,為啥坊主不管?”
端著靈茶而來的白蘇蘇,滿心不解的問道。
坐在上首的何青與陳海望對視了一眼,都沒吭聲,但二人心知肚明,都是拍賣大會惹的禍事。
蒼河坊坊主,乃至背後的幾大築基世家,既然想把拍賣大會做大,自然要打出名氣,吸引八方來客。
可這廝殺爭鬥卻是修仙界常態,這期間真要搞嚴刑峻法那一套,不吝於趕客,他們自然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‘說到底,還是要看實力。’
經曆的越多,何青對修仙界的本質認識越深,規矩是向下束縛的,製衡與羈絆隻存在於同等實力間。
“拍賣大會前後,怕是還得亂上一陣,還是一心煉丹吧。”
何青感歎了一句,也沒了說話的興致。
隻勸慰了徐長青兩句,又與陳海望完成丹藥交易後,他便回了丹房,循著火脈悄然離開了蒼河坊。
待一路回了一心居,何青萬事不理,又煉起丹來。
也不知是今日運道不錯,還是又到了該出精品丹的時候,這第一爐丹練完,就有白芒現出。
何青將丹藥取來,才見是一枚【培元】精品丹。
“突破煉氣八層的時機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