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靜悄,偌大的皇宮之內,卻顯得清冷無比。
晏希微摘下冠冕,褪下了龍袍,月白色的貼身內襯之外,隻披著一件淡金色的綢衣,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在月光下,泛著羊脂美玉一般的溫潤色澤。
她靜靜坐在宮中,像是等待著誰。
皇宮的月色似乎比外麵更加冷。
哪怕搬進來隻有僅僅七天,她也開始有點懷念在公主府的日子了。
那個時候,可沒有那麼多煩心事要操心。
隻需要提防著小白毛偷吃桂花糕,以及那個一口一個“林郎”的不知羞的仙子偷吃林鶴就行了。
房門被推開,連帶著這位年輕女帝的心弦也被一起撥動。
她看向門口,對上一雙好似含笑的眼眸。
“鶴郎。”
她輕聲呼喚了一句,得到了回應。
“希微,不對,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稱你為陛下了?”
看著那雙促狹的眼睛,晏希微隻覺得臉頰燒起來了一般,連帶著身體也微微發燙。
什麼月色更冷。
早就忘得沒邊了。
真是奇怪。
明明早就已經有過最親密最深層次的接觸,但自己看著鶴郎,居然還是會心跳加速,忍不住露出嬌羞扭捏的小女兒作態。
“鶴郎就不要取笑我了~”
晏希微嬌嗔一聲,手指抵在他的胸口,隨後輕輕地將腦袋也靠了上去:
“你明明清楚的,這個位置,隻要你想坐,永遠都是你的。”
林鶴搖了搖頭:“那還是算了。我早就說了,我無意成為大虞王朝的新帝。”
他頓了頓,看著眼前晏希微輕咬下唇,強忍羞澀的模樣,若有所指道:
“我隻要做陛下身後的男人就行了。”
晏希微起初還沒有理解他是什麼意思,直到林鶴將揶揄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翹挺的臀兒上,這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,不由羞紅了臉。
“你……罷了……”
她雖臉上燙的可怕,但還是不忘發起反擊:
“我看你不單單想做我身後的人,還要做我身前的人,身上的人,身下的人……”
林鶴挑了挑眉,可不會被這種程度的葷話給嚇到。
他反倒是順手抱住這位年輕女帝腰身,指腹輕輕一動,就找到了關鍵的扣鎖位置。
“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邀請,我也隻能是儘我所能,傾囊相助。
“不過,如果陛下沒想好讓我做什麼人,不妨先把陛下口中說過的那些,都試上一遍,再做決定。”
衣裙如花朵般綻開。
“鶴郎?”
少女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。
林鶴靜靜享受著,溫聲回道:“怎麼了?”
“你是喜歡我喊你皇兄,還是皇夫?”
林鶴微微一怔,還沒來得及回答,就見晏希微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不用回答了。”
她輕咬唇,幽幽道:“有個壞東西已經告訴我答案了。”
……
晏希微已經安然入睡。
林鶴看著她清美的睡顏,回想著方才她傾訴的那些心事,走出宮殿。
皎月孤照。
有清遠悠長的笛聲幽幽傳來。
林鶴抬起頭,便見身著道袍的少女坐在皇宮屋簷之上,橫吹竹笛。
她的長發隨風而動,黑白分明的美眸在夜色裡分外明澈,身後一輪高掛的明月披灑銀輝,竟像是為她而生一般。
林鶴並不吃驚。
他之所以會在深夜出來,本就是因為剛才在和晏希微探討國事如何“由淺入深”的時候,察覺到了一絲夢的氣息。
當然,這一回,木綺夢沒有直接以夢泡的方式出現,僅僅是漏了一點氣息。
像是某種暗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