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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15章暗湧(續)(1 / 2)

雨夜的街道像一條黑色的河。

陸時衍的車在雨中穿行,雨刷有節奏地擺動,卻掃不淨擋風玻璃上層層疊疊的水幕。蘇硯抱著包坐在副駕,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膝蓋,一下,又一下。

車裡很安靜。

剛才在周明誠的辦公室裡,那張寫著“老(地方”的紙條像塊冰,貼在兩人之間。蘇硯沒再提,陸時衍也沒問。

車拐進一條窄巷,停在一棟老式公寓樓下。陸時衍熄了火,轉頭看她:“我朋友住這兒,設備在地下室。”

蘇硯點頭,推開車門。雨絲立刻撲了進來,她拉了拉外套領子,跟著陸時衍走進樓道。

樓梯間有股潮濕的黴味。陸時衍在三樓停下,敲了三下門,又敲兩下。

門開了條縫,露出半張蒼白的臉。男人戴著黑框眼鏡,眼睛很大,卻沒什麼神采。他視線先落在陸時衍臉上,又滑到蘇硯身上,停了兩秒,才側身讓開。

“進來。”聲音像生鏽的齒輪。

公寓裡比樓道還暗。客廳拉著厚窗簾,隻開了盞落地燈,昏黃的光暈裡堆著各種電子設備,電線像藤蔓一樣爬滿地板。男人——陸時衍叫他阿哲——徑直走向角落的金屬門,輸入密碼,推開。

“地下室?”蘇硯問。

“改裝的實驗室。”陸時衍解釋,“阿哲是硬件專家,能繞過大部分加密係統。”

蘇硯看向阿哲,他正擺弄一台台式機,屏幕亮著,滿是代碼。聽見動靜,他抬眼,視線落在蘇硯手裡的包上:“東西呢?”

蘇硯從包裡取出U盤,遞過去。阿哲接過,插進讀卡器,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,屏幕立刻跳出一串亂碼。

“加密方式很老,但有效。”阿哲的聲音沒什麼起伏,“得拆殼。”

他從抽屜裡拿出工具,鑷子、螺絲刀、電烙鐵,動作熟練地拆開U盤外殼。金屬蓋掀開後,裡麵不是常見的存儲芯片,而是一塊微型電路板,焊著幾顆閃著紅光的元件。

“追蹤器?”陸時衍皺眉。

“反向追蹤。”阿哲指了指電路板上的芯片,“插進任何設備,它會自動複製數據,同時把位置發給發送端。”

蘇硯盯著那顆紅點,像盯著一隻眼睛。

“周明誠給的U盤,根本不是證據,是陷阱。”她聲音發緊。

陸時衍沒說話。他拿起U盤,翻過來,背麵刻著一行小字:**真相在碼頭,彆帶累贅**。

和紙條上的話呼應著。

阿哲忽然開口:“能黑進去。”他指著電路板,“切斷信號發射端,就能讀取原始數據。”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,屏幕上跳出個進度條,從1%開始爬升。

“要多久?”

“二十分鐘。”阿哲抬頭,“你們最好想清楚。一旦切斷信號,對方會知道你們發現了陷阱。”

蘇硯看向陸時衍。

陸時衍盯著屏幕上的進度條,忽然問:“阿哲,如果現在去碼頭,能偽裝信號嗎?”

阿哲推了推眼鏡:“能。用信號發生器模擬U盤的位置,對方會以為你們還在讀取數據。”他從架子上取下個巴掌大的設備,“插進U盤接口,就能發假坐標。”

蘇硯明白了:“我們去碼頭,你在這兒發假信號,讓周明誠以為我們還在讀U盤。”

“對。”陸時衍點頭,“趁他放鬆警惕,我們找真正的證據。”

阿哲忽然笑了,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:“你們以為,他會等你們?”

蘇硯愣住。

“碼頭是廢棄的,沒監控,沒信號。”阿哲指了指窗外,“雨這麼大,去了就是活靶子。”

陸時衍沉默兩秒,忽然問:“你車庫裡有備用輪胎嗎?”

阿哲愣了下,點頭:“有。”

“借我。”陸時衍轉身走向門口,“蘇硯,跟我去碼頭。阿哲,你在這兒發假信號,等我們消息。”

“等等。”蘇硯拉住他,“你剛才說,碼頭是活靶子。”

“對。”陸時衍看著她,眼神很亮,“但他是衝我來的。當年我父親和他合作,最後破產自殺。他留著我,是想讓我當棋子。”

蘇硯想起相框裡陸時衍少年時的笑容,忽然明白他為什麼執著於這個案子。

“所以,我去,你留下。”陸時衍按住她的肩,“這是我的事。”

“放屁。”蘇硯甩開他的手,“我父親也被他害了,這同樣是我的事。”

陸時衍盯著她,忽然笑了:“行。但到了碼頭,聽我指揮。”

蘇硯點頭。

阿哲把信號發生器遞給陸時衍:“插進U盤接口,開機就行。頻率是433MHz,彆調錯。”

陸時衍接過,塞進外套口袋。阿哲又遞來兩個對講機:“老式的,沒GPS,頻道是12。”

蘇硯接過對講機,放進包裡。

“走了。”陸時衍拉開門,雨聲立刻灌了進來。

阿哲忽然說:“陸時衍。”

陸時衍回頭。

阿哲盯著他,聲音很輕:“彆死。”

陸時衍笑了下:“死不了。”

門關上。

兩人跑下樓梯,鑽進車裡。陸時衍發動汽車,車輪碾過積水,濺起兩道水花。

雨更大了。

車燈切開雨幕,照出前方濕漉漉的路麵。蘇硯抱著包,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。

“阿哲是你朋友?”她問。

“大學同學。”陸時衍握著方向盤,指節發白,“他父親是程序員,被周明誠坑了,公司破產後自殺了。”

蘇硯愣住:“所以他也……”

“對。”陸時衍點頭,“他留著這身本事,就是為了找周明誠報仇。”

蘇硯忽然覺得胸口發悶。

車駛出市區,拐上沿海公路。雨刮器瘋狂擺動,卻掃不淨擋風玻璃上的雨水。遠處傳來海浪的聲音,混著雷聲,像某種野獸的咆哮。

“快到了。”陸時衍說。

蘇硯看向窗外,看見一片黑漆漆的碼頭。

車停在碼頭入口。陸時衍熄了火,從口袋裡掏出信號發生器,插進U盤接口,按下開關。

“開了。”他對蘇硯說。

蘇硯點頭,推開車門。雨立刻打在她臉上,冰涼。她拉起外套領子,跟著陸時衍走進碼頭。

碼頭很舊,鐵架子鏽得發紅,吊機像巨人的骨架,矗立在雨中。地上積著水,倒映著破碎的燈光。

“老地方是哪兒?”蘇硯問。

陸時衍指了指前方的倉庫:“以前周明誠的貨倉,後來廢棄了。”

兩人踩著積水走過去。倉庫門虛掩著,裡麵黑漆漆的,沒聲音。

陸時衍停下腳步,從包裡掏出對講機:“阿哲,我們到了。”

對講機裡傳來沙沙聲,阿哲的聲音斷斷續續:“……信號……穩定……小心……”

“收到。”陸時衍收起對講機,看向蘇硯:“準備好了嗎?”

蘇硯點頭。

陸時衍推開門。

門軸發出“吱呀”一聲,像某種動物的慘叫。

倉庫裡很空,隻有幾根水泥柱子,地上散落著碎木板和鐵皮。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海水的味道。

“周明誠?”陸時衍喊了一聲,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。

沒人回答。

蘇硯走到一根柱子後麵,發現地上有拖拽的痕跡,像是重物被拖過。她蹲下身,摸了摸地麵,指尖沾了點濕泥,湊到鼻尖聞了聞,有股機油味。

“這兒有痕跡。”她喊。

陸時衍走過來,蹲下身:“拖車印。”他指著地上的痕跡,“從門口到這裡,然後消失了。”

蘇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痕跡在倉庫中央消失了,像是被什麼東西蓋住了。

“蓋子在哪兒?”她問。

陸時衍站起身,環顧四周。倉庫的天花板很高,吊著幾盞壞掉的燈。他走到牆邊,摸了摸牆壁,忽然敲了敲其中一塊磚:“空的。”

蘇硯走過去,幫他一起敲。磚牆後麵傳來空洞的聲音。

“這兒。”陸時衍退後一步,從腰間掏出一把戰術刀,插進磚縫,撬了幾下。磚塊鬆動了,他伸手進去,摸到個鐵環,用力一拉。

“哢噠”一聲,地麵突然晃動起來。

兩人急忙後退。

倉庫中央的地麵緩緩裂開,露出一個向下的樓梯。樓梯兩側亮起昏黃的燈,照出牆壁上的鐵鏽和水漬。

“地下室?”蘇硯問。

陸時衍搖頭:“以前沒見過。”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,打開手電筒,照向樓梯。光柱切開黑暗,照出樓梯下的景象——

一間實驗室。

和阿哲的實驗室很像,但更大。中央擺著張金屬桌,桌上放著台電腦,屏幕亮著,顯示著一行字:**歡迎來到真相**。

桌邊站著個人。

穿著黑色雨衣,戴著帽子,看不清臉。

“周明誠?”陸時衍喊。

那人沒動。

陸時衍握緊戰術刀,一步步走下樓梯。蘇硯跟在他後麵,手伸進包裡,握住對講機。

走到實驗室門口,陸時衍停下腳步。

“周明誠,我知道是你。”他說。

那人緩緩轉過身。

不是周明誠。

是個年輕男人,穿著白大褂,戴著口罩,隻露出一雙眼睛。眼睛很大,卻沒什麼神采,像阿哲的眼睛。

“你是誰?”陸時衍問。

男人沒說話,指了指桌上的電腦。

陸時衍走過去,看向屏幕。

屏幕上跳出個視頻窗口,周明誠的臉出現在裡麵。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,戴著金絲眼鏡,背景是間書房。

“時衍,你來了。”他說。

陸時衍盯著屏幕:“你在哪裡?”

“彆急。”周明誠笑了笑,“先看看我的作品。”他指了指站在桌邊的男人,“他是小陳,我最新的……學生。”

小陳抬起頭,看向陸時衍。

“他怎麼了?”蘇硯問。

“他很好。”周明誠的聲音很溫和,“他幫我整理數據,很聽話。”

陸時衍忽然注意到,小陳的手腕上戴著個金屬環,連著桌上的電腦。金屬環上閃著紅光,和U盤上的追蹤器一樣。

“你對他做了什麼?”陸時衍聲音發緊。

“隻是幫他集中注意力。”周明誠說,“就像當年幫你父親集中注意力一樣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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