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婷婷也將披風收了回去，披在身上。
“我們男人抗凍，堅持堅持！”他對洛宇辰說。
洛宇辰憨厚地笑著，“沒事，我包裡帶了一件外套。”
說著，下車，從後備箱的背包裡翻出來一件薄外套穿在了身上。
他來的時候怕飛機上空調太涼，會冷，特意帶的。
方才大家都沒有外套，他沒好意思拿出來。
陸硯川又取出來一根煙，問洛宇辰，“兄弟，抽煙嗎？”
洛宇辰連忙擺手，“哥，我不抽煙。”
他自己含在嘴裡，然後點燃了，後退兩步，坐在了沙地上，輕輕吐出一個繚繞的煙圈。
風有些大，吹過來的寒風中，隱約夾雜著他的煙味兒。
葉棠擰了擰眉，朝著陸硯川看去。
他瞧著公路的方向，又看看腕表，應該在計算著救援隊來的時間。
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，葉棠連忙轉過頭去，狀似看向另一邊。
披肩上，屬於男性的淡弱氣味，夾雜著陽光的乾燥氣息和沙塵的塵土氣息，縈繞在她的鼻息。
她微微一愣。
耳朵和脖頸很不爭氣地發燙起來，卻又擔心被郝婷婷和洛宇辰看到，或者被不遠處的陸硯川看到，將身上的披肩拉緊了一些，試圖遮擋。
突然向起的手機鈴聲，緩解了葉棠的尷尬和無措。
是蘇豐打來的。
“你們到哪兒了？怎麼還沒有回來！”
“我們，回去可能要晚一點。”
“怎麼了？遇到什麼事情了嗎？”
葉棠思忖著，這件事情得跟蘇豐說清楚。畢竟他是團隊的負責人，有權利，也有責任隨時掌握團隊每一個人的情況。
於是，她下車，走遠了一些，詳細地將事情的經過和此刻的狀況講給蘇豐聽。
說完後，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嚴肅，“救援隊還沒有到嗎？要不我現在過去一趟！”
“你過來也無濟於事。”葉棠說，“救援隊應該馬上就到了。”
那邊的聲音沉吟了片刻，似乎在斟酌著什麼。半晌之後，蘇豐嚴肅的口吻中帶著些溫和，“葉棠，雖然我是團隊的負責人，但你是老員工了，帶著兩個小的在外麵，也應該負起責任來。你們出了什麼事，我沒辦法向律所交代。”
“是！”葉棠主動承認責任，“今天將車往沙地開的決定，是我草率了。是我對這邊的生態情況不夠了解，以後這種事情，一定仔細考量，慎重決定。”
“安全第一！”蘇豐說。
“對！”
“你們注意人身安全。這邊晚上氣溫比較寒冷，注意保暖。”
“嗯！”
蘇豐似乎在儘量思索著他們此刻會遇到的安全問題，沉思了片刻，又道，“聽說這邊的戈壁灘晚上時常有狼出沒，你們等待救援的時候在車上待著，儘量不要下車。”
有狼？
葉棠微愣了一下，扭頭朝著身後望去。
烏黑的戈壁灘，一望無際，有些微冷，寒氣幾乎要滲透到脊骨裡。
片刻之後，她才回答，“嗯！”
葉棠的腦海中忽然想起《狼圖騰》裡的情節，雖然那個故事不是發生在這片土地，但環境好像和這裡差不多。
遇到狼群，極其凶險。
她最近的運氣沒那麼差吧？
接連遇到不順的事情，還遇到狼？
掛斷電話，葉棠來到車旁。
陸硯川的煙吸完了，又續了一根。
灰蒙的夜色下，星點的火苗燒得猩紅。他吸了一口，吐出一縷煙霧，空氣裡的煙味兒加重。
“男朋友打來的？”
他忽然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