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雨棠不哭,不鬨,也不和任何人說話。
王媽送來的飯菜,她麵無表情地吃完,連碗底的最後一粒米都刮得乾乾淨淨。
厲時靳解除了對她的軟禁,但她不願走出這間房。
連續兩天,厲時靳沒有再出現。
直到第三天,王媽抱來了一摞嶄新的衣服。
的確良的襯衫,卡其布的長褲,還有兩件柔軟的棉布裙子。
款式都是時下最流行的,料子也是蘇雨棠從未摸過的舒服。
“蘇小姐,這是先生特意托人從京城百貨大樓買的,你試試合不合身。”
王媽把衣服放在床上,臉上堆著笑。
蘇雨棠看都沒看一眼。
王媽又說:“先生還說,你原來的衣服都舊了,穿著不舒服,
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。”
蘇雨棠依舊沉默。
王媽沒辦法,隻好把衣服放進衣櫃,又把她換下的舊衣服收走。
第四天,阿誠搬來了一箱子書。
有世界名著,有詩歌散文,甚至還有幾本最新的高考複習資料。
“蘇小姐,先生說您待在房間裡無聊,這些書給您解悶。”
阿誠把書放在書桌上,語氣公式化。
蘇雨棠的目光終於動了動,落在那幾本高考資料上,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,
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。
她隻是每天坐在窗前,看著外麵四方的天空和一成不變的荒野。
這天下午,她正望著窗外發呆,房門“哢噠”一聲,被人從外麵打開了。
厲時靳走了進來。
他換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,袖子卷到手肘,露出結實的小臂。
幾天不見,他下巴上的胡茬刮乾淨了,整個人顯得更加銳利。
蘇雨棠立刻轉過頭,把他當成空氣。
厲時靳也不在意,他拉過房間裡唯一的椅子,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下。
他沒有看她,而是看向窗外,和她看著同樣的方向。
“這裡的秋天很短。”他忽然開口。
蘇雨棠沒反應。
“再過一兩個月,風就會變得很硬,刮在人臉上生疼。”他自顧自地說著。
蘇雨棠站起身,準備躺回床上去,用被子隔絕這個男人。
“我們結婚。”厲時靳在她身後說。
蘇雨棠的腳步猛地頓住,她緩緩轉過身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我們結婚。”厲時靳平靜地重複,轉頭直視她。
“領結婚證,辦戶口,孩子生下來,名正言順。”
她笑了,眼底卻沒有笑意,“這位先生,你是在跟我求婚嗎?
可我沒看到鮮花,也沒看到戒指,你這倒更像是在通知我。”
“我不是在求婚。”厲時靳站起身,一步步向她走近,
“我是在告訴你一個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最佳方案。”
“最佳方案?”蘇雨棠被迫後退,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,
“把我的人生徹底綁在你身上,就是你的最佳方案?”
“這對你,對孩子,都好。”他停在她麵前,身形擋住了窗外的光。
“好在哪裡?”蘇雨棠仰著頭,
“好在我可以從這個小牢籠,換到一個更大的牢籠裡去嗎?”
“蘇雨棠,”厲時靳的眉頭皺了起來,“你非要這麼說話?”
“不然要我怎麼樣?感激涕零地謝謝你,謝謝你毀了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