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蘇晚晴又失眠了。
她手裡,緊緊地攥著那個精致的小小香水瓶,感受著那冰涼光滑的觸感,鼻尖,縈繞著一股優雅而又陌生的馥鬱香氣。
她的心,亂成了一團麻。
她將小瓶子,放在枕邊。
閉上眼,腦海裡,卻不受控製地,浮現出林文鼎那張帶著痞氣的笑臉,和他那句——
“我林文鼎的媳婦兒,不能太素淨了。”
這個男人……
他似乎,總有辦法,用最直接,也最出人意料的方式,一點一點地,敲碎她那層堅硬的、用來保護自己的冰冷外殼。
從一開始的雪花膏、紅燒肉,再到眼前這個……她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,從遙遠南方帶來的,神秘的“禮物”。
他就像一顆頑石,霸道地,闖進了她那片平靜無波的心湖,激起了一圈又一圈,她無法控製的漣漪。
她甚至,有些不敢去想。
這個男人,在她心裡,到底已經占據了多大的分量。
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。
當林文鼎從那酸痛的疲憊中醒來時,迎接他的,不再是空無一人的小屋。
蘇晚晴竟然沒有去上班。
她正坐在桌前,背對著他,似乎在……看書?
但林文鼎敏銳地察覺到,她的坐姿,有些僵硬。
而桌子上,也一反常態地,擺滿了豐盛的早餐!
不再是簡單的白米粥配鹹菜。
而是……一碗熬得軟糯噴香的小米粥,兩個金燦燦的、一看就是剛出鍋的油條,一盤翠綠的涼拌黃瓜,甚至,還有四個……熱氣騰騰的肉包子!
林文鼎的心裡,一暖。
他坐起身,活動了一下筋骨,發出“劈裡啪啦”的一陣脆響。
“醒了?”
蘇晚晴聽到動靜,頭也沒回,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。
那語氣,聽起來,和往常一樣清冷。
但林文鼎卻聽出了一絲,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……緊張。
“嗯。”林文鼎應了一聲,走到桌邊,看著這堪稱“豪華”的早餐,忍不住笑了,“今天什麼日子?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咱們家的‘財政部長’,竟然這麼鋪張浪費?”
蘇晚晴的肩膀,微微一僵。
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指了指桌角,那個被她用書本,半遮半掩地壓著的小小香水瓶。
“這個……是什麼?”
“禮物。”林文鼎的回答,簡單直接。
“太……太貴重了。”蘇晚晴的聲音,有些發乾,“我不能要。”
“有什麼不能要的?”林文鼎拉開椅子,在她對麵坐下,拿起一根油條,大大地咬了一口,含糊不清地說道,“我給我自己媳婦兒買東西,天經地義。”
他又換了那種無賴的、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蘇晚晴的臉頰,微微一熱。
她沉默了片刻,還是固執地說道:“我們……用不上這種東西。”
“誰說用不上?”林文鼎看著她,眼神裡,帶著一絲戲謔,“我覺得,這味道,跟你,挺配的。”
說完,他又指了指牆角那個巨大的帆布挎包。
“再說了,真正的好東西,在那兒呢。”
蘇晚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這才注意到,那個昨天被他隨意扔在牆角的,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帆布包。
“那裡麵是什麼?”
“也是禮物。”林文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,“一台,是給咱爸解悶的。還有一台嘛……”
他的目光,在蘇晚晴那張清麗絕倫的臉上,打了個轉,笑容,變得意味深長。